乎也做不成什么?
看邬人豪他们就是了。
邬人豪甚至是武举的第五名,还被皇上夸过。
如今还不是成为皇上小儿子的球队一员。
面对邬人豪的压迫感,王力不敢再说。
他的话却说中大家的心坎。
白和尚,高老四,都不是容易沮丧的人。
他们面对纪元这种天才还能稳得住,认为自己考上三甲同样不错。
可要是说,辛辛苦苦考上了,依旧没有结果。
这话确实让人不能接受。
纪元慢慢走了过来,王力这才发现,纪元已经比他还要高了。
纪元开口道:“为什么去偏远之地,就要哭?”
“你见过京城的繁华,你还会回你那小小的县城吗?!”
王力直接道:“还想住到栖岩寺的破庙吗!”
他本以为纪元就算反驳,也会稍稍迟疑,谁料纪元却笑道:“怎么不可以。”
纪元道:“礼记大学开篇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纪元又看了看白和尚跟高老四,甚至还有武营他们。
大学开篇,讲的就是学习的目的跟意义。
他们如今是为了科举,苦读圣贤书,但里面有些东西确实有些道理。
比如大学的开篇。
它在讲,人在学习间要达到什么目的,要做什么,要有什么目标。
读了那么多,真的只为了科考?
纪元又提到一个人。
林大人。
正荣县的那位前任县令。
“林大人被派到正荣县的时候,是去救火的。”
“当时的正荣县贪图腐败,官商沆瀣一气,官吏横行霸道。”
“可现在呢?”
“现在建孟府里提到正荣县,又是什么语气?”
“当时,林大人是举人,程教谕也是举人,他们两个难道做的不好?”
“他们没有考上进士,难道就没有读懂大学之道?”
他们不仅读懂了,还融会贯通了,甚至知行合一了。
如今的自己等人,已经是举人,难道不能学习林大人他们吗。
“如果把我送到偏远,乃至蛮荒之地,我也会学习林大人。”
“哭什么哭,不如起来干活,替牛多犁几亩地。”
高老四直接笑出声。
好像也没错?
说实话,他们从看到武营他们如今的处境,心里就压了块石头一般。
现在听纪元这么宽慰,又提到正荣县那位林大人。
好像纪元说的也没错。
就算他们没考上又怎么样,先不说他们还年轻。
就算他们考上了不被重用又怎么样,难道就不能凭借自己的学识,改变一方天地?
他们这些学问,只用在科举上,似乎确实有点浪费?
“你们笑武营不懂巴结贵人,觉得他对蹴鞠队可能要解散的时候不慌张。”
“他们当然不慌,他们还有武艺跟学问,他们在等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你们呢?”
原本就跌倒在地的王力,此刻觉得四肢发软,爬都爬不起来。
他在等什么?
他什么也不能等。
来京城一年多里,他就顾着吃喝玩乐了。
也有人说,要不然攒攒银子,回头回乡了做个小买卖也行。
他却没有听。
而他面对纪元,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发自内心上来。
王力看得出来,纪元说的都是实话。
纪元也不是对自己说的,他是为了安慰自己的朋友们。
武举也好,文举也好。
他们这些人,需要的都只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