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却停下筷子,等着纪元的佳作。
是的,佳作。
能写出那样诗句的纪元,一定能再出佳作。
那年的无题,今年的监临官朱大人跟主考官都是听说过的。
每每读来,都震撼人心。
任谁来看,都会说一句,此诗在天齐国,足以上前十。
这可不是开玩笑,甚至有人说能上前三。
去年还不是解元,就已经有如此的本事,今年成了新进举人,肯定要作诗一首,让大家再开开眼。
连朱大人都点头说是。
再加上,他们还知道纪元书画也是一绝,自然是相信纪元能再做出好句。
所有人对纪元的期待都极高。
位置上的纪元汗流浃背了。
要说准备,纪元确实有准备,毕竟这乡试宴,多半是要作诗的。
本以为宴会快要结束,此事就过去了。
没承想又被提起来。
可要说再当文抄公,纪元便不太想了。
之前是没有办法,更不想牵连县学。
如今作诗一首也是给自己增光,不如婉拒了。
纪元郑重其事起身,朝着长官们行礼,认真道:“学生许久未习诗词,这三年里,顶多看了一些诗词的书,自己却是未做的。”
这都是实话,身边许多人都能给他作证。
“如今这诗,只怕是做不成了。”
纪元说得直白,继续道:“以后再做,此生也比不过那两首。学生知道自己的水平,对诗词一道,别说进益,早就退到关外了。”
“这会脑袋空空,半点好句都说不出。”
关外?
朱大人忍不住笑,这比喻倒确实让大家笑了下。
纪元再怎么贬损自己,也不至于这样说吧。
也有人再劝,纪元是真的摇头。
见他说的肯定,又那么贬损自己的才能,也让人不得不相信,纪元是真的做不出了。
可惜了。
本以为纪元能再写出几首千古绝唱。
现在看,倒是可惜。
孟亚元一边可惜,一边安慰道:“是不是这三年来,都在备考乡试,所以暂时放下诗词。”
“没关系,如今你考上解元,可以慢慢再找回来,肯定可以的。”
孟亚元说完,众人恍然大悟,立刻道:“对啊,是因为备考乡试啊。”
“对,考乡试,确实不好研究诗词歌赋。”
“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
他是真的不会啊。
不是因为乡试才不会的!
纪元傻眼了,谁料朱大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眼神明显写着,好吧,本官知道你不想出风头。
???
但有画师青堂的事在前,不管是朱大人还是主考官他们,对纪元的印象都差不多。
那就是,有真才实学,却不想出风头的稳重少年。
想来,他还是在刻意低调?
这么说的话,好像没错。
纪元没有家世,今年做了解元,京城那边王公贵族喜欢的蹴鞠他也厉害。
要是再传出书画双绝,加之诗词歌赋也厉害。
只怕盯着他的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