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白和尚,蔡丰岚,李锦,四个人头一次来,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只见那位夫子竟然急匆匆跑进来,环视一周后,盯着刚坐下的纪元。
那举人夫子呼吸急促,像是破风箱一般嘶吼:“纪元!你好的很!你好的很!”
纪元:?
他确实挺好的,但发生什么事了。
纪元打量对方,这才开口:“陈举人?”
看对方眼皮跳动,纪元就知道猜对了。
“你怎么敢这么做,你不过一个秀才,还是刚考中的秀才!怎么敢!”
不用蔡丰岚,李锦等人拦着,纪元摆摆手,让他们稍安毋躁:“为何不敢。”
这一幕让在场的学生们傻眼了。
陈夫子在做什么啊,这不是他的孟子课吗。
怎么这么狼狈,上来就找纪元?
纪元他们两个有仇吗?
听着身边人窃窃私语,纪元惊愕:“你就是教孟子的夫子?”
说罢,纪元竟然微微摇头:“只拿你来看,确实不如我在县学的夫子们。”
???
你在说什么?
你们正荣县的夫子,顶多是秀才吧?
这可是举人!
你怎么能这样讲。
陈举人气急,想要抓住纪元衣领,被他直接躲开:“好好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你给我滚出府学,以后再也不许来了!”
这,这又是为什么!
其他同学一头雾水,蔡丰岚李锦他们却是知道。
陈举人的事,肯定跟合远县的案子有关。
他们出发的时候,那个案子已经到尾声,该处理的人都在处理。
算着时间,却是已经到府城了。
合远县官商勾结沆瀣一气,最终崩盘的时候,陈举人这个利益链条的一环,肯定会崩塌。
昨日李勋还不知道此事,看来今日陈举人已经清楚了。
好,太好了。
善恶有报!
纪元稳稳坐定,笑道:“该走的,可能不是我吧?”
这里的动静引起府学巡逻的护院们注意。
看着陈举人对一个学生挥舞拳头,他们下意识拦着,又对学生道:“你做了什么,让举人这般生气!还不赶紧道歉!尊师重道都忘了吗!”
纪元摊摊手:“跟我无关,是他上来就让我退学的。”
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同窗看了看,其中一个喊着纪元身板不够踢蹴鞠的道:“确实是陈夫子进来就很生气,直接来找新学生的麻烦。”
“你一个卫籍的学生,说什么呢!”
卫籍?
边卫籍贯的学生?
这一般是边防卫所的军户籍贯,再看对方瞧着就孔武有力,应该没错。
纪元朝对方笑笑,表示感谢。
卫籍的学生直言:“陈举人,你看不起我们卫籍的又不是头一次了,怎么这个时候也要拿来说事。”
“就是,我们卫籍的到底怎么了?”
眼看又要吵起来,护院呵斥:“都闭嘴!不能耽误上课!你们这堂课的夫子呢!”
众人齐齐看向陈举人。
不就是他吗。
所以,他跟纪元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至于这样吗?
正吵嚷的时候,只见一队捕快前来,他们并未进学堂,而是让第十堂的教官,就是班主任进来。
十教官走进来,看向陈举人的表情一言难尽,开口道:“你应当知道怎么回事,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