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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方岑松了手,房门再次关上。
黄莺看着齐方岑,愤恨道:“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
齐方岑靠着房门坐了下来,依旧低垂着眉眼,神色却如余明磊一样,变得十分平静,好似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想到这儿,黄莺心中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公主!”一旁的鸠忍不住出声阻止,“公子受伤,最伤心的是主子,您就不要再……”
“闭嘴!”黄莺打断他的话,目光凶狠地看过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鸠眉头微蹙,心中为齐方岑不平,“主子为了寻公子,长途跋涉千余里,跑死了两匹马,好不容易赶到万平,又……”
“够了。”齐方岑出声阻止鸠继续说下去,抬眸看向黄莺,“若他没了,你以为你会是什么下场?”
黄莺闻言一怔,随即嘴角勾起冷笑,“你可知我离开这两天都做了什么?我告诉你,但凡他出了事,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被送到父皇的御案上。我既然敢回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不过能拉着你和你的一切陪葬,我觉得值了。”
鸠心下大惊,急忙看向齐方岑,“主子。”
“他不会死!”齐方岑紧盯着黄莺,“若他死了,我陪葬,不要连累其他人。”
“主子!”鸠不赞同地看着齐方岑。
黄莺讥诮地看看主仆二人,“还真是主仆情深啊,实在令人感动!只是这与我有何关系?你不肯放过他,我就毁了你!”
齐方岑看向鸠,鸠会意,转身走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
“一个疯子,一个只有他能控制的疯子。”黄莺松开齐方岑,一边抚平他领口的褶皱,一边轻声说道:“一个能毁了你的疯子。”
半个时辰后,余明磊给伊华然把脉,发现他的脉象渐渐趋于稳定,这才长出一口气,紧接着将银针一根一根取下,帮他重新包扎伤口,穿上中衣。
“药熬好了。”门外传来齐方岑的声音。
余明磊起身去开门,伸手去接药碗,却被齐方岑躲了过去,“药,我来喂。”
余明磊清楚他在意什么,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只要与伊华然的病情有利,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齐方岑端着药碗走了进去,黄莺紧随其后,待余明磊关上房门,关切地问道:“老余,我哥怎么样了?”
余明磊如实答道:“暂时脱离了危险。”
黄莺闻言长出一口气,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上前握住余明磊的手,哽咽道:“谢谢,老余,真的谢谢你!”
余明磊的脸上有了温度,“这都是我该做的,小姐不必道谢。”
“不,老余。”黄莺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我哥能遇到你,是他的幸运!”
余明磊默默守在伊华然身边,不求回报地为他做了许多事,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全心全意对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