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买卖。况且莹华楼是京都有名的首饰铺子,就算是王府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让给别人。就之前柳如珺听到齐方岑把莹华楼赏给他时的表情便知,他可不想在这三年之期到来之前节外生枝。
想到这儿,他突然觉得莹华楼有些烫手,紧接着说道:“还是换间铺子吧,方才王妃说了,还有几间铺子空着,从中抽一间给我就成。”
齐方岑自然清楚他是怎么想的,心里有些泛酸,道:“之前都说好了,怎么忽然改了主意,可是母妃说了什么?”
伊华然继续拿起筷子吃饭,道:“王妃并未说什么,是我当时思虑不周,莹华楼是京都有名的首饰铺子,突然关门闭店,改成别的行当,定会引人怀疑,我不想节外生枝。”
“你之前不是说要做成衣和首饰么……”
“不做了。”伊华然打断齐方岑的话,“既然莹华楼是王府的产业,那我便不做首饰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只要说个开头,基本便明白对方的用意,再僵持下去也没了意义。
齐方岑妥协道:“好,那我让于海带你再去瞧瞧其他铺子。”
伊华然满意地笑笑,夹起齐方岑爱吃的木耳放进他碗里,道:“伊府那边还没动静?”
齐方岑心里的酸涩瞬间化开,道:“午时传信儿过来,伊家已经查到了那对母子的下落,现在还没消息,约莫是还没动手。”
伊华然闻言有些奇怪,“以伊华平的性子,一得到消息,定会带人找去,可这个时辰了还未动手,看来是中间出了岔子。”
那日他和谢信出去,用石头将伊华平的脑袋开了瓢,料定伊华平不会善罢甘休,便让人查了那对母子的消息,这一查方知,那对母子的相公叫周望舒,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不仅是齐方宇的新收侧妃周书瑶的兄长,其父周怀安还是冀州布政使司右参政。那周书瑶得齐方宇的宠爱,如今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那宅子就是周书瑶给他们安排的。周书瑶本想让他们住进禹王府,却被周望舒严词拒绝了,他说不想再活在家人的阴影下,要靠自己考取功名。周书瑶拗不过他,便将他们一家三口安排在了那座小院里。
他们一家三口初来京都,本是好奇之时,那孩童顽皮,偷偷溜出去玩,撞上了伊华平。那母亲见孩子不见了,便命人到处找,撞到了伊华平欺负她儿子,于是现身相护,这才有了那场闹剧。
若此时伊华平出手,把人给怎么着,一旦闹起来,怕是伊新也不好收场。齐方岑决定作壁上观,让伊新和齐方宇产生嫌隙,伊华然虽不太赞同,却也并未反对,毕竟他们与齐方宇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齐方岑将伊华然夹过来的木耳吃下去,随口问道:“听闻你今日见到了伊华清?”
伊华然又夹了芹菜送进嘴里,天气太热,就想吃点爽口的,尤其是中午吃了烤鸭之后,“也不知是怎样的缘分,我回京这几日,只出去过两回,竟将他们兄弟都见了。”
“伊华清在伊家算是异类,是为数不多拎得清的人。”
没想到齐方岑对伊华清的评价还不错,伊华然好奇地问道:“那以世子之间,他能否拯救伊家?”
“在伊家,他做不了主。”齐方岑一句话说出了伊家的结局。
伊华然赞同地点点头,道:“伊家从根里就烂透了,即便出了这么一个拎得清的,若是没有破釜沉舟的魄力,最后的下场不是被同化,就是郁郁而终。”
“若换成你,伊家说不定还有救。”齐方岑相信以伊华然的能力,若他还在伊家,伊家不会是如今这副局面。
伊华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齐方岑,眼中罕见地露出凉薄之色,道:“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想着让我拯救他们?不过,毕竟父子一场,待他身首异处时,我倒是可以赏他一卷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