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甲胄上的血迹都是这?么来的?
这?其中?有隋嬷嬷的血迹。
“那、那,大人?先前所说,什么忽然、忽然有别的要事,也是为了这?个?”萧月音根本来不及细思他的残忍粗暴,醒来之后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她?好好梳理,方才能理出个头绪来,哪里会真的回答他那争功讨巧一般的问题?
如若真相便是这?样?,那么他单人?单骑绕城一圈,并未碰见萧月桢和?隋嬷嬷,也是合情合理之事了。
她?现在还?以“萧月桢”的身份和?他在一起,隋嬷嬷所接的那个“萧月桢”,根本不存在。
甚至,那几封寄往邺城的信,也根本没有寄出。
隋嬷嬷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交换她?,只是在反复欺骗她?。
想清楚这?些,又有新的疑问袭来——
仍在邺城的萧月桢,病是否好了?
而她?自己呢,是不是应该彻底放下交换一事?
她?不知道。
“当时事情还?未落定,怕公主受惊,不能告诉公主,”裴彦苏的手掌动了动,滑到她?的下巴,轻轻挑起,眸光闪烁着:
“公主自己不也向微臣隐瞒了,没有将隋嬷嬷引诱你的话和?理由说出来吗?”
她?当然不能说,眼下这?样?的情况,说出来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而显然,裴彦苏并未从隋嬷嬷口中?知晓她?替嫁一事。
“当然,不全是为了抓他们?。”他见她?不言,喉头滚了滚,手掌也沿着她?的颈项向下:
“眼下还?未过子时,微臣回来找公主,是来讨生辰礼物的。”
“公主自己就是微臣的生辰礼物。”
第90章 铠甲
事已至此,萧月音再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她本就沉浸在“交换”真相的巨大震惊之?中,尚且还不能彻底消化?,裴彦苏“礼物”两个字说出来,她更是怔了怔。
但他不给她机会犹豫怔忡,他说完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大掌已然盖在了她小衣的海棠花纹上,指尖还微微蜷起。
小?衣被浴水浸透,樱草的底色几乎失踪,海棠花的绣纹紧贴曲线,每一丝花蕊,都将无边无尽的暧昧发挥得淋漓尽致。
萧月音将双手从浴水中提起,覆在他的手背上,沿着他紧实有力的手臂向上看去,他一身?银亮的铠甲,因为来回奔波又溅了浓浓的血迹,非但没有明珠蒙尘的晦黯,反而更有沉甸甸的质感。
战场上刀光剑影,他说过这是在为她而战。
但她被奸人蒙蔽,差一点就害了他。
幸好有他。
这样想来,被欺骗和?利用的愤怒及执念化?为泡影的失望全部被愧疚和?同?情掩盖,她的心像是被放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