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率军占领了冀州,接受了叛徒潘素投降、还参与设计诱杀了表兄卢据的那位,这次他从冀州带的人马,几乎都是?屠杀冀州百姓的那些人。”
“可是?、可是?大人也要带着他们去和?大嵩义的渤海军交战,”萧月音嘴角向下,只觉得?连舌苔都是?苦的,“大人无须为、为我考虑这么多。”
她没有立场要求他这些。
“方才公主说什么,萨黛丽想要为我医治伤病?”见她眸光黯淡,裴彦苏又转了话题。
“你的伤势究竟如何?”萧月音忍不住向他胸口那处看去。
即使有着今日马车里那番,因为光线昏暗,她当时?也并?未看清。
裴彦苏却只看着她微微侧过的面颊,并?未回答。
他知道隋嬷嬷已经来找过她了,也知道她对?于即将?离开之事?欢欣雀跃。
她既然巴不得?转身就走,又在这里关心他做什么?
是?想把属于她的戏份演好?、演足吗?
她怎么如此狠心。
房中的烛火突然“噼啪”炸响,萧月音最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僵持,本?就心慌意乱的她,竟然不知何时?,悄然滑落了一滴泪。
“既然如此关心我的伤势,为何之前?一点都没有表示?”裴彦苏又靠近了她几分。
贵妃榻就在窗下,她的脸被清凉的月色笼罩,和?她的名字一样,孤傲凄婉。
萧月音不言,正要抬手去抹掉那滴不知怎么回事?溢出的眼泪,却被他按住前?臂。
男人难得?轻柔,轻柔地吻去了泪水,由衷喟叹:
“不说话,微臣便只当公主默认了。”
心头更加烦闷的她偏头,不看他,不看他的眼睛,不看他的脸。
她怎么敢承认,承认不就意味着,她很想和?他圆房??
可……若要她说她并?不关心他,到底还是?太过违心。
他们一直都默契地并?不谈论?在渤海国发生?的那些事?,并?不代表那些事?从未存在过。
“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微臣现在只想和?公主谈论?风月。”她的犹豫都落在他的眼里,他生?平难得?的怯懦都是?因为她,他不敢去仔细探寻,只能堪堪遮掩,“眼泪、眼泪要省着点,都流干了怎么办?”
说完,那双既能下棋又能掐断人脖颈的手,突然向萧月音的月,要下探去。
她猜不透他此时?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能隐隐约约感到危险临近,自?然是?要从这贵妃榻上起来、逃开、躲得?远远的,却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按住。
他有太多的模样,今日她虽未亲眼见他从军,可他回来的时?候,分明满身披着肃杀。
被这样的裴彦苏一瞬不瞬地看着,萧月音那仅存的理智和?勇气都渐渐消散,人也如同着了魔一般,变得?不再挣扎,而是?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