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王后神秘莫测,心思深沉,不愿看?见我?与?你夫妻和睦。」
“夫为妻纲,我?是你夫君,我?想看?谁就看?谁,即使你贵为公?主,也管不到我?的头上。”裴彦苏言语冰冷至极,“罢了?,我?也懒得?费心思来勉强你。”
这一次,他在她的字旁,提笔写道:
「那便再演一场。」
在离身?之前,这张纸已经被他不动声色收起。
没有任何痕迹。
萧月音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同?样冷冷回?看?这态度敷衍的男人,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唤来了?一脸惶然的韩嬷嬷与?戴嬷嬷,小公?主非常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她与?驸马生了?嫌隙,不想与?驸马共处一室,从即刻起,她另辟屋所居住。
经历过新罗的那场大戏,韩嬷嬷自不必说,戴嬷嬷在事后听了?韩嬷嬷的复盘,也心知自己?两位主子?都有着一颗七窍玲珑之心,有些安排务须向她们明说,她们与?主通了?心意,自然明白。
是以,晚上在侍候萧月音梳洗时,她们都未做任何劝说,反而?顺着公?主的意思:
“公?主都跟着驸马到了?苦寒之地,又千里漂泊至此,他不知足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盯着其他女人看?呢?何况高王后还是有夫之妇!”
“不如等明日公?主去求了?国王陛下,带着奴婢们,先行回?邺城?”
“对,邺城多好啊,公?主的父皇为公?主修的府宅,公?主还一日没住过呢!”
不过,见萧月音面色凝重,两位嬷嬷一唱一和了?几句后也自觉无趣,默默侍候至事毕,便悄然退出门守夜。
萧月音一人躺在陌生的榻上,辗转反侧。
先前在平壤演的那出戏,裴彦苏以退为进,彻底消失在金氏兄妹面前,每晚却准时前来,几乎整夜与?她相拥而?眠。
想到这些,她不由自主拎起了?手掌,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
从第一晚之后,他倒是没有再那样过分过,只是他习惯从后拥着她入眠,大掌触碰的频率,也比从前高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撑不到与?萧月桢顺利交换的那一日。
幸好出了?这个岔子?,让她可以躲几天清净。
将脑中飘忽的旖旎驱赶之后,萧月音便自然回?想起高王后所说的那些话。
离间也好,劝说也罢,她的心智还不够坚定,实在难以克制自己?想象那不该想象的场面。
没亲眼见过的,譬如金氏兄妹和朴氏一族被凌迟、被五马分尸,她想象不到还好;
可是那人头骨做成的酒碗,那剥皮实草的骇人画面,却是她真真切切亲眼见过的。
若不是做了?这个替嫁公?主,她恐怕永远都不会亲自触及这些罪孽。
还是早日换回?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