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的生活单调而孤寂,却也从未有过?性命之虞。
在嫁给裴彦苏之后,就像开启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有过?许多次的生死时刻。
“不会的,我们不会有事。”他将怀抱收得很紧,说话的时候,离她的耳畔也很近很近,保证她能清晰听见?他的声音,“我们会顺利回到直沽,会见?到思念已久的北北,会顺利收复被渤海国?鲸吞的土地,冀州的城门楼上,也会重新悬挂上大周的旗帜。”
萧月音哽咽。
如果?她与他真的就此葬身海底,许多宏愿便都不得实现,而应该是好不容易才寻了机会与她交换的姐姐萧月桢,又该多伤心……
可这件事,她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她说不出?话,只能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紧紧与他相依。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忽然听见?船舱门开的声音,韩嬷嬷的脚步声沉稳,不像是再?处于无?尽的颠簸之中。
“王子,公主,刚刚胡坚来报说……”韩嬷嬷的语气明显有些为?难,“咱们的船,被人劫持了。”
萧月音人还?在裴彦苏的怀里,不见?他的表情,听到韩嬷嬷又一顿,应当是裴彦苏用目光询问。
“周围都是他们的战船,方才阏氏在甲板上看了看,说咱们的船硬闯没有任何胜算,为?今之计,只能听他们的。”韩嬷嬷道。
战船,包围……这可不是一般的海贼水匪能够有的架势,萧月音一个激灵,从裴彦苏的怀里转过?身,问道:
“难道,是渤海国?的人?”
事实确是如此。
海上的风雨已停,自然的环境又归于平静,黑夜早已将夕阳吞没,半弯明月高悬,映照着周围几颗或明或暗的星星。
他们的船形单影只,海上又不比陆上,他们便只能任由那成?群的战船,带他们偏离原定的航线,一直驶到半夜,才在另一个港口停泊靠岸。
那个地方叫安东,萧月音前几日?在平壤时曾翻过?舆图,特意注意到了这个地方。
刚刚登岸,便有一伙训练有素的官兵将他们一行?团团包围,为?首之人态度尚算恭敬,不过?在让手下向他们每人都送上药丸时,并未给任何人反驳拒绝的机会。
“放心,这不是害我们的毒药,”裴彦苏见?其他人犹豫,冷静说道,“若他们要我们死,在海上时,那铁甲般的战船,便足够让我们葬身海底了。”
不过?,不是毒药也会有自己?的功效,在被引上码头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之后,萧月音便靠在裴彦苏肩头,沉沉睡去。
睡醒之后,窗外?天色早已大亮,马车又行?驶了小半柱香方才停驻。
先前的领头之人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对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没有半点拒绝。
“不知……我们这是在何处?”萧月音试探问道。
“夜行?七百余里,从安东至西京,鸭渌府。”那人冷冷回道,“请公主先行?下车,不要为?难小的。”
裴彦苏和她几乎同时醒来,醒来后,他主动牵了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知晓眼下受制于人,一切便不会如先前那般随心所欲,萧月音提了气,又转头看向身边俊容沉肃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