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人过来得很快,早上十点半就到了,时间刚好,对方是个阿姨,年纪大概四十几岁,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发倒是梳得一丝不苟。
杭思潼给对方开门,互相问候过才知道,这位阿姨梁时清家的,很多年了,现在即将退休,听说家里少爷需要一个人管着小区,就过来帮忙了,反正她平时要忙活的事情不多。
荆城很多这种住家的、与主家几乎是活成了一家人的阿姨,她们是很早就跟着主人家生活了,从前照顾主人家,后来照顾家中孩子,等孩子们长大了,还会继续住家照顾,没有子女,将来主人家的孩子会给她们养老送终。
这些事情杭思潼自然不知道,不过她听说过荆城一些老旧风俗,一听这位阿姨说是梁家出来的,她就多少有点心思,不过没明确表现出来。
阿姨说自己就叫花姑,从前的女孩子没几个有名字的,都是喊一些代号,喊得久了,就成了名字,跟着叫她花姑就行,是名字,也是昵称。
杭思潼点头应下,帮忙在花姑的手机上备注自己的名字,因为她名字里的潼不算常见。
两人去派出所路上简单聊了一下,花姑本人就是健谈的阿姨,杭思潼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花姑想打探自己的消息,她也不吝啬,一句没问梁时清如何,只要花姑问,她就直白回答自己的情况,也只说自己的情况。
“你是哪里人呀?”
“我其实不太清楚,因为我小时候是被拐卖的,后来在滨城被收养,长到十六岁,就自己出来生活了。”
“天啊,你没想过找到自己的爸妈吗?”
“想过啊,但是警察叔叔说,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一条关于寻找我的寻人启事,加上那个拐卖团伙的拐卖路线经过了一些南方山区,所以警察叔叔觉得,可能我不是被拐,是被卖的,但这事没证据,也不好说死。”
……
一来二去,花姑从杭思潼这里,大大满足了自己的八卦yu,最后看杭思潼的眼神都充满怜爱,从派出所出来后直说以后可以多去找她玩,花姑别的没有,就是做得一手好菜。
“荆城人,都爱喝汤,我看你太瘦了,气色也差,以后我过来给你带汤啊,你有没有什么过敏或者忌口的?”花姑握着杭思潼的手,心疼地说。
年纪大的阿姨看到可怜小姑娘总是忍不住散发善心,尤其杭思潼的身世确实可怜,亲生父母不要、养父母丢弃,如今还背井离乡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求生,怎么看都很可怜。
杭思潼笑着说:“那就谢谢阿姨了,我什么都能吃,不挑食,阿姨的手艺好,我肯定全部能吃光光。”
花姑笑得合不拢嘴,要不说女儿都是小棉袄呢,娇俏可爱又贴心,情绪价值给满,谁不喜欢啊?
现在小区里只有杭思潼一个新客户,所以花姑这次过来,就是单独为了她的,现在聊得好,花姑干脆带着杭思潼认识小区里那些老人家。
“潼潼啊,你别看这小区都是老家伙,从前啊,他们可都是跟老夫人一块长大的,都是值得尊敬的爷爷奶奶哦,她们偶尔还会一块打麻将,平时多跟奶奶们问好,知道吧?”花姑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往小区里的棋牌屋走。
那棋牌屋昨晚杭思潼都没看见,现在被花姑带进去了,才看到里面摆着各种桌子,老头们下棋的下棋、打牌的打牌,老奶奶们也有打牌的,还有打麻将。
花姑进屋后礼貌问了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