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贺云忙完一天的工作,浑身酸痛难忍,一看表快到下午四点了,他准备上天台抽一根。
写字楼的天台其实很小,电梯只通到顶楼,必须走一段钢制的楼梯才能到天台。这儿风景不错,视野开阔,人很少,阳光也很好,所以贺云抽烟的第一首选。
他一推开门,只见空旷的平台已经站了一个不速之客。贺云一眼就认出是谁,化成灰都认得。
余书缘靠在栏杆上喝咖啡,他将外套脱下来挎在手上,风吹拂他的衣摆,一时没有注意到来者。贺云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遇见他,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余书缘这时转过身来,看见他时有些惊讶:“干嘛站那盯着我看。”
“哦,没什么,你占了我的位置。”
贺云走上前去,正想掏出烟来抽,意识到旁边站的是余书缘,又塞了回去。两人并排看着楼下的风景,一言不发。天台的风很柔和,下午四点的天气正正好,令贺云脑中那根绷着的弦不由自主放松下来。余书缘还在喝他的咖啡,贺云这时注意到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领带也潦草地扯开挂在一边,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
“你看我干嘛。”余书缘没有看他,仍是望着不远的天空,不咸不淡地说。
“没什么,你…”贺云没话找话:“你在离婚之后有没有找别人。”
——那天早上的“老公”到底在叫谁啊。
贺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这么问,简直好像两个人礼貌相处地好好的,他忽然上去扒人家衣服一样。但他实在太好奇了,他太好奇,甚至有些察觉不到的心碎,如果不能问清楚,他觉得自己没法好了。
“啪”
咖啡罐被余书缘按得凹进去,余书缘顿了一顿,眉间紧蹙:“我找不找关你屁事啊。”
贺云尴尬地移开眼,又说:“他对你好吗。”
他在心中忍不住拿自己对比:会用手接你的呕吐物、替你擦脚、舔你的穴吗。
余书缘古怪地转过头去:“记不得,太多了。”
贺云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整个人僵在原地,有些愣神:“什么太多了。”
“和我上床的人,满意没。”
余书缘嗤笑一声:“你还想听什么答案。”
贺云盯着他的脸,余光瞥见露出那片皮肤白得晃眼,存在感很强。贺云立在那思索两秒,像是在想他话里的真实性。很快他就放下心来:余书缘的洁癖严重到那个程度,怎么会允许自己和那么多人上床,一听就是故意说假话:
“我不信。”
“哼。”余书缘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冷哼:“你少把自己当盆菜了,离了你我又不是不活了。”
“那你干嘛哭。”贺云忍不住反驳。
话一说出口,才想到自己说了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