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贺云其间偶遇过余书缘两次,一次在停车场,一次在电梯间。两人互相看见对方,却诡异地不搭话,维持着一种大可不必的沉默。
很快,公司又组织了一场庆功宴。还邀请合作伙伴的几位老总一起来,庆祝项目取得的突破性进展。这次由于参与者众多,场馆选在不远的一处独栋粤式酒楼内。大家簇拥着离开办公室,各自商量如何出行。大部分情况下,有车的同事都会载没车的一程,只是车辆如何分配的问题。
贺云自己的车是去年买的,他其实对车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加上现在搬来公司旁边,车几乎一整年都停在车库里,只有回家看父母的时候会开开。此时没车的同事都或多或少安排好了,贺云无聊地看电梯,正好见余书缘姗姗来迟。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移开。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种诡异的磁场隔开了他们,以至于大家都一一上车了,却只剩他两还留在原地。
贺云心里疯狂打鼓,想着他的司机怎么动作这么慢。完全忘了自己有车却也没有上车,反而陪他傻站在那。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动,直到人都走光了,余书缘突然说:“我不知道地方。”
贺云尽可能装作漫不经心:“你在群里看呗。”
见贺云还没动,余书缘又说:“今天是司机送我来的。”
显然是啊!所以呢?
“你再叫司机送你呗。”
“不要。”
贺云脑筋一抽,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余书缘看着他淡淡地拒绝:
“我要坐你的车。”
哈哈,大少爷要坐他的车。贺云在心里编排着他,大惊小怪倒显得自己像个小丑,不就是普通同事,送送怎么了。他牙关咬紧:“那你先答应我,五百万的事别再催我。”
“就开车五公里的路程你也要拿来谈判。”
余书缘蹙着眉,对他这拙劣的谈判技巧很不满意:“快上车吧。”
“那你别嫌弃!”
贺云不服气地开锁,两人几乎同时上车,余书缘很自然地坐进副驾的位置,贺云没曾想他要挨自己这么近,有些不自然地说:“你不能坐后面么。”
余书缘转过头静静地看他,贺云又借坡下驴:“行,你晕车是吧,那你坐吧。”
“你知道我晕车还问什么。”余书缘淡淡地说。
一路上生着闷气开车,余书缘也不说话,两人又互不搭理对方。他想起以前余书缘非要坐他车的时刻,大少爷坐惯了百来万的保姆车,还有兴趣试试他这个不太熟练的司机的副驾,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正心烦意乱着,前车忽然急停,吓得贺云也猛地踩了脚刹车。急刹令两人惯性往前,被安全带勒得够呛。贺云不敢多停留,见没有发生事故,赶忙离开了。
快到终点时,余书缘才忍不住吐槽道:“你车技真差,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早就说了嫌弃别坐!”
贺云还没来得及和他拌嘴,余书缘已经麻利地下车了。酒楼很大,在三楼给领导们安排了独立的房间。级别低一些的员工在二楼展厅,领导偶尔上台来发言几句,大家的注意力主要在吃食上,也不甚在意,互相有说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