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鸣抹了一把脸,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粘糊糊的血,她杀敌杀的起兴,盔甲和兵刃,连带坐骑上,沾染了不少血污和碎肉。
“诸位神勇,我必将在陛下面前如实进言,相信陛下不会吝惜赏赐。如今还需早点回城,继续保护陛下才是。”
听到这些话,知道徐鹤鸣为人如何,这些黑甲卫们也没有多耽误时间,她们走了以后,皇帝那边虽然有保护者,但终究还是得亲自回去看着才能放心。
这时候,钻进林子里捕杀逃兵的一个黑甲卫突然拍马出来,她还抓了一个特殊的俘虏:“大人,这人说他有重要军情要报告,他不肯对我说,非得要见你。”
徐鹤鸣打量着一身狼狈的路景苑,见他生的瘦弱,示意道:“搜身了吗?”
“大人,已经检查过了,他身上除了金银细软,身份证明,就剩这一卷用地图包裹的东西了。我也是见他居然有舆图,这才觉得这小子应该有点东西。”
徐鹤鸣说:“不错,舆图宝贵,哪里是常人能有的呢,此地离战场如此之近,也并无其他我军在侧,他能带着舆图,也许真是个重要角色,我们此刻急着回去,没时间再细细审问,捆好堵住嘴,带回去慢慢问也不着急。”
路景苑心中那个懊悔,本来想着自己跑的够快了,他还特意钻了树林,谁想到胡人大军连一时片刻都没顶住,兵败如山倒,说完就完,这才给了这些魏军衔尾追杀的机会。他两条腿跑路,怎么可能会比骑着马的魏军快呢。
他像个米袋子一样被横放在马背上,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紧张的想着:听她的意思,自己是要被抓回去拷问,他这把身子骨怎么经得住蛮横的质询,而且这些人看起来都很不好惹,杀气腾腾的,落入她们手里,自己还能有好下场吗。
不如干脆事情闹大点,禁军一般是拱卫皇室的,徐鹤鸣只要没有疯狂,就不可能在城防军当官,还继续使唤禁军手下,带着禁军上任,所以应当是小皇帝也来了,容许了她的请求,这样事情才对。
既然这样,自己不如想办法去闹出点动静来见皇帝,见到皇帝以后,怎么才能活下来其实也还好。皇帝年幼,总归是比这些人好欺骗,欺君别人不敢,总以为天子神圣,可路景苑百无禁忌,他就没有不敢做的。
连下毒坑害一城百姓都毫无愧色,路景苑又怎么可能会害怕愚弄君主,皇帝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小孩,小孩没出过宫,能有什么见识,这个年龄连半大孩子都算不上,成天在深宫中待着,肯定不通世故,既然如此,必定十分好摆弄。
如果面对一个成年天子,他还要犹豫几分,毕竟成人心智成熟,而且自己也未曾仔细打听过风评怎样,这实际上是有风险的。可谁叫这皇帝刚刚登基没多久,还只有十岁稚龄呢。
操控这样一个奶娃娃皇帝还不简单,就算是因为战争,城内消息有许多接受不到,并不怎么清楚这黄毛小儿的昔日作为。但总比面对体格健硕,神情凶悍的成年人来得轻松容易。
况且,即便是这娃娃皇帝,身边带的有其他百官,这些成年人中也许会有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进而提醒皇帝。哪怕猜到这种可能性,但是路景苑丝毫不慌,他也不怕。
能认真低头打量他的本来就不多,就算是有看出不对的,等到小皇帝被糊弄过去,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