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审判你的时间，若是你真的罪无可赦，我会杀了你，为民除害。”
“……”
江逸风听着女人的威胁，明明知道自己很危险，但却有想笑的冲动。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为民除害，怕不是话本看多了吧！
“我，墨门赵头头，七鼎武士。”女人突然自我介绍起来，而后掏出来一根拇指粗的香，“这是迷魂香，普通人闻了后只能说实话。”
“如果说假话会怎么样？”江逸风好奇问道。
“迷魂香闻了后只能说实话，说不了假话。”
“我说的是如果。”江逸风道：“这迷魂香的原理是什么？是哪种药材让人必须说真话？如果我说了假话，这迷魂香能不能探出来？”
“闭嘴！”
赵头头只觉得眼前有无数苍蝇飞来飞去，当即怒斥了一声，“迷魂香是巨子发明的，巨子说没人能抵挡迷魂香，那就不可能有人抵挡迷魂香。”
江逸风问道：“万一你们巨子骗了你呢？”
“巨子不可能骗人？”
“我不相信。”
锵！
赵头头直接拔剑，横在江逸风脖颈处，“你相不相信？”
“生命诚可贵，诚信价更高……”江逸风表情严肃点头，“从你身上，我便能看出来，你们巨子是个把诚信看得比生命更可贵的人。”
“油嘴滑舌，不是好人。”
赵头头轻蔑说了句，把佩剑收了起来。
你又没体验过，凭什么说我油嘴滑舌？
江逸风在心中大声抗议了一句，而后乖乖看着赵头头点燃迷魂香，送到他的鼻子底下。
顷刻间，江逸风便闻到一股异香，香味就像是吃芥末一样，很是上头。
“保持理智，千万不能迷糊！”
“保持理智，千万不能迷糊！”
“保持……”
就算江逸风不断告诉自己要保持理智，但也只是坚持了十多秒，意识便迷糊起来，犹如喝醉了一般。
赵头头看到江逸风眼神迷离，自信笑了下，“就凭你这个人渣，也想抵挡巨子制造的迷魂香。”
迷魂香是墨门中人必备的东西，当觉得一个人可能是坏人的时候，就将对方抓起来，用迷魂香审判。
如果审判结果，表明对方是个坏人，就会直接杀掉。
“我问你，你是不是贿赂了郡守？”赵头头问出来了第一个问题。
此时的江逸风，像极了电影中吸嗨的瘾君子，迷迷糊糊道：“贿赂了，我给了他六十万两银子。”
赵头头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贿赂他？”
江逸风痴痴回答，“我有一门生意，需要他当靠山。”
“你有没有害过人？”
“害过！”
江逸风继续道：“我从他们身上坑了很多银子，足足有二三十万两。”
坑了二三十万两银子。
我的天！
这得伤害了多少个家庭。
赵头头目光一寒，再次把剑横在江逸风脖颈上。
“最后一个问题。”
赵头头声音冰冷，沉声问道：“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听到这个问题，江逸风竟然陷入沉默，很长时间都没有进行回答。
“快回答，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坑了别人二三十万两银子。”
“但我也救了很多人。”
“你救人？”
赵头头嗤笑一声，“虽然救人能够抵挡罪行，但你的罪行，可不是救一两个人就能抵消掉的。你救了多少人？”
江逸风回答道：“几千人。”
“几……几千人！”
赵头头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她看向手中的迷魂香，人生第一次怀疑，这玩意是不是真出问题了。
因为就算她这种侠士，摸着良心说，也只不过救了几十人罢了。
救几千人，在墨门也只有一些年岁大的长老能够做到，她这种普通弟子，想都不敢想。
“说一下，你怎么救了几千人？”
赵头头尽可能调整情绪，再次问道。
而此时的江逸风，在迷魂香的作用下，自然是有问必答，把自己救了几千人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赵头头听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证明，江逸风真救了几千个灾民。
“按照墨门的规矩，他勾结郡守，祸害了那么多人，是一个妥妥的坏人，但他同时也救了那么多灾民。”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要不要杀他？”
勾结郡守是大罪，然而救了几千人却也是大功，只是赵头头不知道，两者能不能抵消。
思考了许久，赵头头终于有了判断，“那些灾民还需要他，要是现在杀了他，那些灾民很难活下去，就先放他一条狗命吧！”
想到这里，赵头头找来水，泼在了江逸风脸上。
被冷水那么一激，江逸风瞬间清醒过来，立马抱着双臂，惊恐看向赵头头。
“刚刚在我意识迷糊的时候，你有没有做出禽兽的事情？”
“没有！”
赵头头明白江逸风的意思，咬牙回答道。
“我这么帅的男人，你竟然什么都不做？”江逸风低声说了句，“你连禽兽都不如。”
赵头头怒声道：“我的耳朵很好使，你若是再敢骂我，信不信我剁了你？”
江逸风连忙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赵头头道：“刚刚已经对你进行审判了，虽然你不是好人，但你救了不少人，功过相抵，暂时不杀你。”
“不过，若是让我发现你做坏事，我会立刻找过来，把你剁了。”
说完，赵头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江逸风看到赵头头要走，立刻喊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事？”赵头头皱眉问道。
“是这样的，最近我觉得自己总想做坏事，我担心克制不住自己，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时刻监督我的言行？”
江逸风真诚看向赵头头。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免费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