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有些过节不满,值得下此狠手?
“是...宁王殿下的儿子。”小丫鬟们说出了方幼眠意想不到的答案。
“宁王?”她没想到,怔怔低喃...
她家和宁王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是因为喻凛?
喻家..朝廷的党争?
右边的小丫鬟哭抹着眼泪说,“奴婢们承姑娘的恩情才得到这样好的差事,本该尽心侍奉,单是奴婢们一人之命便也罢了,只是君昀世子爷用奴婢全家人命做威胁,逼迫奴婢们隐瞒欺骗,这才不得不去做。”
“姑娘饶命,奴婢们愿意以死谢罪。”若是方幼眠发狠,只怕也是要命了,毕竟这边也有个都督大人。
“只希望姑娘能够放过奴婢们的家人,不要牵累了她们,奴婢们只有深谢姑娘的,死了也保佑姑娘逢凶化吉,一生顺遂。”
方幼眠看着她们的哭容好一会,心中越发无力。
她怎么都想不到,背后的男人居然是宁王的儿子。
小妹深居简出,怎么会认识宁王的儿子,何况瀛京高门,宁王的世子爷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见过,便是公主郡主都不曾放在眼里。
就算小妹有些容貌,在这短短的时日也不可能倾心至此罢?
这必然是一场阴谋。
“细与我说详情。”她捏了捏眉心,迫使自己冷静,这个关头觉不能乱,若是她倒下了,再没有人撑着。
“君昀世子爷起初扮做世家公子博得姑娘好感,后又时常带着她出游,投其所好哄姑娘开心,起初两人便亲近...”
“再后来...”右边的小丫鬟年岁小一些,不敢说话了。
左边的小丫鬟接过话茬抽噎着道,“后来世子爷和姑娘坦白了身份,又说是因为身份差距,门第不符,世子爷那边过不了家里的关,他心悦姑娘至极,便想了这个法子,让姑娘委屈委屈先怀孕再进门。”
“真有了孩子,便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方幼眠闻言,什么叫做生米煮成熟饭就能进门了,这一招多是外室逼宫所用的计谋,哪有王公贵戚上赶着求姑娘怀孕的?
“奴婢知道...”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方幼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的确就是一场阴谋。
这两个丫鬟哭哭啼啼,令人无比心烦,方幼眠冷冷看着她们的神色,纵然眼下将两人杀了也于事无补,何况她们跟她签的也不是死契,杀了人反而惹官司。
她自己当初嫁入喻家也是受骨肉至亲羁绊,自然能够感同身受。
“你们走吧,日后不要再来。”
本想将人留下伺候,可这两人已是眼线,怎么能留。
“奴婢们愧对姑娘...”
“离开。”方幼眠没有听她们申诉可怜,只有两个字。
两个小丫鬟看到她冰冷至极的脸色,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只能迅速收拾东西离开。
方时缇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口渴,她睁眼就问人要水喝,幔帐撩开之时,只见她神色平静的长姐。
她给她递来了水,扶着她起身,方时缇察觉到了不对劲去,心里有些慌张。
“还要吗?”她吃完了一盏温水,方幼眠目光幽静看着她。
幽静之下,方时缇察觉到汹涌的来袭。
她坐起来靠着软枕,询问方幼眠,“阿姐这是怎么了,突然这样看着我,晓月和星玉呢?”
“她们做错了事情,被我打发了。”方幼眠看着她的眼睛道。
闻言,方时缇神色一顿,她的眼神瞬间不自然起来,就连手指也不自觉攥紧了被褥。
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想起当初喻凛戳穿她隐瞒之下的谎言,那时候的她也如同妹妹一般紧张,心里好似在跑马。
“她、她们犯了什么错,阿姐要将人打——”
话没有说完,方幼眠凝盯着她,“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