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嫡母没想到放幼眠这样不给面子,就把她晾在这,话也不曾接,让她平白讨了个没趣,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气得就要再开腔训斥,二房赶在火气蔓延之前跳出来,“哎呀...这什么瘦不瘦的,待会子让大嫂嫂吩咐厨房多做几个时兴小菜,好生补一补就是了。”
二房上前坐过来,“凛哥儿媳妇好不容易回来,这亲家母又上了京城,一会子凛哥儿也要来的罢?对了,凛哥儿媳妇的弟弟妹妹呢,一道叫了来,咱们热热闹闹吃个团圆饭。”
“多在一处用几顿饭,也就养回来了。”
他家秉哥儿投了军,往后就是在喻凛的帐下当差,日后必要依仗着他的庇护照看,否则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不是危险,二房自然要讨好喻凛。
何况,她早就看明白了。
这个家虽然是崔氏管着,喻老太太最贵重,可说到底家主是喻凛,他才是说一不二,手里握着重权的人,靠着他总是没错的。
喻凛不近人情,难得套他的近乎走门路,不如就护着方幼眠,曲线救国,说不定能够讨得一些好处来。
“母亲您说是不是?”二房对着喻老太太笑,还给她捏腿。
她给众人递了一个台阶,与此同时也暗中提醒道,好不容易把人给请回来,可别又闹了气再把人给赶走了。
何况,方幼眠背后有喻凛呢,那位大公子可是个护妻上头不认人的主儿。
此外还有一则,此次科举结束了,方幼眠的弟弟可是一举中了探花郎,日后说不定能爬到什么位置,她现在可不是从前那不独不孤,毫无依仗的方幼眠了。
喻家的子弟也去科考,此次就没一个中的,尤其是三房的喻昭,三房的人背地去寻了主考官,想问问是欠缺在什么地方,提起喻昭的文章,吏部的人直摇头,说是再回去练练罢,这都算是好听的话了。
崔氏看不上二房的谄媚样子,没好气哼了一声。
不就是一个探花郎,还不是个毛头小子,跟她家凛哥儿比起来还不是差得远了?
二房真是什么都想捡热乎的吃,这就开始巴结上了?瞧瞧她那副嘴脸,真是够恶心的。
喻老太太接了二房递过来的台阶,顺着下去道,“我这二儿媳妇说得对,今儿好不容易回来,得吃个团圆饭呢。”
“方夫人不要责备训斥幼眠,她嫁进我们喻家有几年了,往日里都是极其孝顺体贴的,总在我跟前孝敬慰问着,这两日出去啊,都是因为凛哥儿那孩子闹的,宫内事多忙不迭往家跑,那宅子离着大内近些,幼眠这才跟着过去伺候。”
方幼眠只是浅浅勾唇笑,喻老太太的嘴真是厉害,生了龃龉分家都被她说得如此周全体面。
“老太太就是宽宥,我这个女儿在家就是没规矩惯了,家里嫡姐姐们都让着她,她父亲也疼惜,平日重话不多说她两句,嫁到这边来,全凭着老太太和夫人们看顾,这才让她过得好。”
“她要是说不好做不对什么,老太太和夫人们只管训责管教就是,您们肯赐教啊,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方家嫡母阳奉阴违说了一大堆讨好喻家人的话,方幼眠听着都厌恶。
喻老太太叫她上京,到底是怎么跟她说得,知不知道她要和离的事?
崔氏听着这番话,忍不住挑眉搭腔,“方夫人说得对,您这女儿啊,的确是该好生管教管教。”
方家嫡母自知崔氏看不上她家,被她这么阴阳怪气一呛,面上有些挂不住。
尴尬笑着应声,暗里憎了方幼眠一眼。
方幼眠懒得在这里听她们唱大戏了,从老太太手中抽回她的手,柔声笑问。
“嫡母忽而上京,是已经得知女儿要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