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幼眠吓得定住, 几乎是脸色一白, 连忙抱着他给他扶正歪了的软枕, 看着喻凛的身上。
期间她已经脱开了喻凛的大掌, 等扶正他之后,他又伸手过来牵着她。
方幼眠不敢随意动作了,只能由着他牵手。
她倒是也没有深想旁边,毕竟病中的人要虚弱一些,之前妹妹也是这样,胆子又小,见到郎中也害怕,非要看到方幼眠才安心不闹,还要牵着她的手不给她走。
方幼眠让小丫鬟去找郎中,又过问他一遍,“夫君,你觉得哪里不好?”
心口伤得最重,可太医的手法好,血止住之上,用了上等的金疮药,包扎牢固,只要不大幅度动作,就不会有事,适才是因为想拉她回来,扯到臂弯上的伤势了而已。
即便是血肉模糊,也不过是些皮外伤。
喻凛在战场上打滚多年,经受这些伤势就跟家常便饭一般,只要不伤到根本,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没事,不用叫太医来。”喻凛让她把小丫鬟给叫进来。
“这怎么能成,万一夫君...”方才她都听到喻凛嘶哼喊叫了,必然是扯动到了伤口。
“你放心。”
见到她脸色忧心无比,黛眉都快拧到了一处。
喻凛温声,拉着她坐下,“果真没事,不过就是扯到皮外伤而已,没有渗血,你放心。”
“若真有事,我此刻不就晕过去了。”
方幼眠本来无比担心,见他脸色带些笑,稍微安定了一些。
“若夫君不舒坦,要第一时间告知我。”若是喻凛有个什么闪失,崔氏必然要将她吃了。
不说崔氏,恐怕辜负了老太太的嘱托,也耽误了她的事情。
“惹夫人烦心了。”他牵唇扯出一抹舒朗的笑,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背。
男人的大掌温热,包裹着她,有些烫人,方幼眠避开他的俊朗的面庞。
低声道,“药有些凉了,我喂夫君罢?”
“嗯。”
本来端过来一饮而尽就罢了,想多跟她面对面接触,喻凛颔首应声。
方幼眠就跟方才喂粥菜一样,一勺一勺喂给他。
一碗汤药,用了小半刻功夫才喝了见底。
喻凛意识到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孩子哄,竟然问他,“苦不苦?”
这汤药对于女子的确是苦了些,且气味难闻,适才她凑近了些,许是药味无比冲着鼻子,喻凛见到了她皱眉,鼻子都快拧起来了。
但他是男子,这药着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她这样嘘寒问暖,体贴到令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她还会如此喻凛瞬间就软了下来,声音又恢复了适才的闷闷。
“嗯...”磁沉的嗓音拖得有些长,“苦。”
“太医说里面不能放蜜饯调味,怕影响了药性,我去给夫君找些蜜饯来含含罢?”
喻初爱吃这些糕点玩意,前不久她回门,崔氏吩咐家里的丫鬟婆子买了很多回来。
他意外问,“你还询问了太医能不能放蜜饯?”
他的眠眠居然如此周到。
方幼眠点头,“嗯。”
也是因为从前给妹妹煎药煎习惯了,她年岁小,药吃下去苦得吐舌头,眼泪花子刷刷往外掉,即便喝了药之后再给她喂蜜饯,也要抱着方幼眠低低抽泣好一会。
所以方幼眠会在之前给她放蜜饯进去,养成了习惯,一时难以转过来,故而下意识就想往喻凛的汤药里面放些蜜饯或者红糖,好能够中和一下苦涩的药味。
太医抓的药顶顶好,更不知配的什么药方,几乎是方幼眠见过闻过,最苦涩最难闻的药了。
“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