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望着兰殊面红耳赤的样子,“我告诉谁去?”
少男少女都?想着彼此没有经过人事?,却又?不谋而?合地想起他们之间那些不能外?说的亲密,可比这还要不堪入目的多。
兰姈好似听到了楼梯口的动静,挣扎着扭头看去,不见有人。
赵桓晋一把?将她转了回来,不乐意她的分神,钳住了她,重新又?吻了一遍。
“以后,这世上再无人敢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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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衣帽肆的生意越发红火,兰殊说不出的开心。
兰殊坐在二楼阁间的窗台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人潮,唇角浮出一抹浅淡的笑纹。
只?需再过一年。
她也可以像姐姐一样,获得新生。
一切都?在朝着她理想的方向发展。
兰殊每每思及此,心脏便?砰砰跳动,仿若紧紧抽着她全身的血液。
上一世那致命的一箭,一瞬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兰殊愣了愣,不由捂上了当年被击中的胸口,再度回想起年幼时那些高僧对于她的预言。
她到底还是会怕,自己避不过那一场浩劫。
但眼下兰姈的命运已然转变,便?代表她只?要继续努力,一样可以扭转自己凄惨的结局。
兰殊晃了晃脑海里?杂乱无章的神思,将一切不该有的杂念,重新拢回了原处,在心里?重新给自己打了打气。
她正起身准备从窗台离开,忽而?一颗小石子,从下往上抛来,正正打在了窗沿上。
兰殊下意识回头,只?见窗户下面,少年骑着一匹骏马,手握着缰绳,抬眸正望向了她,“下来。”
兰殊疑窦地下了楼。
她今儿个出门还记得他窝在书房里?看兵书来着,怎么?突然出来了。
兰殊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寻她。
秦陌一把?将她拉上了马,转而?带着她来到了城郊外?福灵山上的一处道观底下。
兰殊望着山门前写着的“弗尘观”,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一下涌回了脑海。
这事?还得说到年关?前,兰姈刚和离那会儿。
兰殊心里?高兴,便?拉着她游船散心。
那夜秦陌与赵桓晋也在,他们在船上又?是下棋,又?是玩飞花令。
外?头忽而?放起了火树银花,兰殊见赵桓晋有话想同兰姈说,便?以看烟花为由,拉着秦陌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刚好在甲板上,遇到了个算命道士。
那道士说自己是福灵山上下来的。
福灵山上的道观是个闭观静修之地,观中弟子个个都?是卜算的好手,却基本过着避尘的生活,从不轻易下山。
这道士难得下一趟山,也是一场机缘,前阵子大雪刮毁了观前一棵大树,砸坏了一角房檐。
他是特意为此下的山,诚求善款修葺。
兰殊见他静坐在甲板上摆地摊,瑟瑟冷风吹过,身上的观服都?被夜露打湿,便?散了金银,顺便?让道士给他们算了一把?命。
那道士丢出了十枚不知何物所作的小石子,往那地上一洒,道是给他们算算命的重量。
十为满足斤足两。
秦陌的命有九两重,兰殊是一两轻。
“贵人,极重的贵人。”
“薄命,红颜薄命啊。”
兰殊当时听他这么?一说,只?能气得抓起她给他的银锭子砸了他一下,转身便?跑回了船舱。
少年却没有跟着她回去,默然片刻,蹲下身子,偷偷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