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给这群养在深闺从不关?心朝政的小姑娘,打开了?新视野。
课间?歇息,公孙霖身边围绕着一群女学生,个个翘首以盼,听她聊起海外开荒的所见所闻,津津有味,纷纷露出了?憧憬的面容。
公孙霖说起她领着国朝商贾曾与一位洋人富商争抢地盘的趣事,话还未毕,她先向她们发了?一问,道?是:“假如你?们每日来往学堂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棵野树,摔倒在地上,误了?上学的时辰,大家会如何应对?”
有一个年岁小的小姑娘,心思纯真,下意识先道?了?句:“我?会先哭一场。”
众人哄堂大笑而过。
有一摞小姑娘提出标记它的位置,以后好绕道?。
另一摞小姑娘则支持直接派人砍掉它,一劳永逸,以免日后再出现相同的情况。
兰殊默然在旁边听着她们议论,未发一言。
公孙府的思邈堂开学,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兰殊是这帮入学女公子中,唯一成了?婚的姑娘。
这一点不合群,叫兰殊心里只想着低调。
可?公孙先生却没有遂她的愿,见她迟迟不说话,特地点了?她的名?。
兰殊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不得不思忖了?片刻,睁着一双澄澈眼眸反问道?:“那是一棵什么树呢?”
公孙霖唇角浮出了?笑意,和颜道?:“你?觉得它是棵什么树?”
兰殊一壁思忖,一壁分析道?:“能将人撞得摔倒,定然是个大树吧。”
“长成这么大的树实属不易,砍掉岂不可?惜,为何不将它留下,留给路过的行人纳凉?”兰殊道?。
“长安城里的大树,不少?还是果树的品种,若是棵野果树,也不定要绕开它,每每放学路过,还能摘些果子解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兰殊续道?。
小姑娘话音甫落,公孙霖双眸露出了?一丝欣赏认可?,眉开眼笑起来,颔首道?:“不计前嫌,兰殊有经?商的天赋。”
转而,公孙霖便续道?她与抢地盘的那位洋人富商,如今就已成了?合作伙伴。也正是那位富商,引荐他们入了?商会,在当地彻底站稳了?脚跟。
兰殊蓦然得到了?夸赞,受宠若惊。
可?待放学时分,兰殊在案几?上将课本收拾好,正打算向外离去,还没迈出门槛,便听到廊前停留了?几?位同窗,明?里暗里在讥讽她。
“都等着我?们说完了?,她才来分析,故意显得我?们蠢笨吗?”
“明?明?都成婚了?,不好好在后院待着,非来这儿显,还以为自己和我?们一样吗?”
“我?就没见过哪个已婚妇人还跑来上学的。”
“她就是仗着世?子爷的关?系,走后门进来的。我?还听说她挤掉了?沈家二小姐幼薇妹妹的名?额!”
“哼,仗着嫁得好,竟如此跋扈!”
兰殊听着她们的闲言碎语,悄然站在了?门内,没有现身。
秦陌是长安城出名?的少?年郎,身份清贵,年少?有为,样貌还俊美无俦,便是性子再桀骜不驯,也抵不住成千上万的女子,甘愿飞蛾扑火。
满京城不知多少?待嫁女儿仍待字闺中,就等着秦陌及冠,到达男儿成婚的年纪,争相想着递去生辰八字,与他匹配一二,偏偏兰殊一及笄,就成了?那个胜利者。
自然,惹极了?人嫌。
若换上一世?,凭兰殊素日争强好胜的脾气,非得和她们吵翻了?天才是。
此时,兰殊却没了?这等闲情。
她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吵架的。只想装聋作哑,待她们说乏了?,自会离去。
偏偏有另一道?清越温和的女子嗓音,在长廊另一侧乍然响起,“学海无涯,学与问本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