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那个雨夜里他对我说了怎样难听的话,我还是愿意跟他走。
我曾经,也是那么的喜欢他。
秦媛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片刻,很快她便失望地撇撇嘴,让旁边那个高个走过来。
我呆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粗布堵住了嘴。
我蹙着眉看向秦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问话结束,正头戏该开始了。”
秦媛对旁边的手下说道,“用刚才那个骗子的手机给梁砚打电话,告诉梁砚,他的小情人在我们手上。”
我瞬间呼吸一滞,脑里凌乱的思绪在刹那解开:秦家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我要前往西城区,他们先我一步从虐猫团伙手里救下几把猫,再用几把猫作为诱饵骗我上套。
而现在,我成了他们手中新的诱饵——用来骗梁砚上钩的圈套。
那个胖一点的低头找手机:“老大,赎金里咱们还加上那块地吗?”
秦媛横眉冷竖:“什么地?”
“新开发区那块地啊。”胖子说道,“刚才秦夫人打电话说的,她又输了三千万,人家要她还钱呢。”
“……”秦媛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但很快又变回了正常,“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新开发区那块地是我们要梁砚就舍得给的吗?”
胖子挠了下头:“可是这是秦夫人说的。”
秦媛说:“怎么,我不姓秦吗?你是只听她秦雨薇的话吗?”
“她自己个在香山不要命地往里面砸钱赌,我愿意帮她堵窟窿就算了,她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狮子大开口,管梁砚给她送地啊?”
胖子不说话了。他和高个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讪讪地低下头去。
大概高个也没想到自己的话这么快就被打脸,普天下所有的人或事都一样,即便是都姓一个姓,心也不见得能齐到哪里去,说翻脸的时候照常要翻脸。
我垂着头不再说话,那个胖子拿着手机走到我面前来,抓着我的头发对着镜头抓拍了几张。
他在秦媛那里受了气,火自然而然就发泄在我身上,动作都粗暴了许多。
我头发被拽得生疼,在胖子的手里踉跄一下,连带着身后的椅子差点摔在地上。
秦媛验收了一下照片,对此感到很满意。
她甚至还凑过来,把手机给我看:“瞧你,我见犹怜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秦媛的手机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垂下眼睛,移开了视线。
秦媛要拿着我诱捕梁砚的什么?
要梁砚拿钱去填梁母赌债的窟窿?
我知道秦家不敢动我,不敢因为要钱这种事撕“我和几把猫”的票——否则他们就该直接用秦家的名义而不是等待时机多日,最终顶替了虐猫团伙的名号绑架了我。
我心里苦笑一声。
梁砚,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梁先生。”胖子从秦媛手里接过变声器,用变声后嘶哑难听的声音对电话里梁砚的号码说道,“你的情人在我手上。”
电话的那端似乎很安静,很快我便听到一声熟悉的笑声,仿佛隔着千万里,都好像能看到那张含着笑意从容的脸庞:“有意思,诈骗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
胖子说道,“发给先生的照片和视频,先生应该都收到了吧?”
“收到了。”梁砚说,“拍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