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温度计叫什么耍花招?
这种私立的贵族学校里还有这种规矩吗……
我本来是不能够来这里入学的。
被林家骗得团团转的母亲信了林家那些人的鬼话,林家硬是把我认了回去。
林家家大业大的,面子上抹不过去,于是就算我是私生子,也被送进了这所学校。
我深知我惹不起这里的每一个人,第一个星期一切都还风平浪静,虽然这里大部分同学都对我抱有敌视的目光——其实仔细想想也很正常,能在这里上学的都是大家大户,基本上都有正室和小三之间的龃龉。
这里的孩子大多都是正室的孩子,天然地便瞧不上私生子这种产物。
不过忍忍也就过来了。
演戏对我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是吧,人生如戏,演演就过去了。
我非常温驯地低下头,退后一步,向这位不知道什么名字但一看就不好惹的少爷说:“抱歉。”
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这位少爷熄火,又补充了一句:“是我的错。”
确实是我的错,要是我不打碎温度计,我也就不会认识梁砚。
虽然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我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去怪那个无辜地碎在地上的温度计。
毕竟认识梁砚,对于我来说,真是今生最大的错误。
……
一早醒来的梁砚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我以为是吃的,下意识地想咬,却咬到了梁砚的手指。
“嘶。”梁砚的声音很轻,语气似乎不善,听上去就像哄骗小红帽的灰太狼,“温度计,别咬。”
我心里那股叛逆的劲儿就这么上来了,我还以为是梦里,下意识地想逞逞威风,冲上去叼着梁砚的手指就狠狠地往下咬——
“林、然。”
梁砚脸上那万年狐狸的笑终于挂不住了,“别睡了。”
我被这么一推终于醒了过来,几乎是睡眼惺忪地从床上骨碌地爬起来,结果一个天旋地转差点被摔下去。
梁砚接住我,把温度计递过来:“你发烧了。”
“啊?”我模模糊糊地不清楚,眼前也各种光影陆离依稀还在梦里,凑过去用嘴含住了温度计的一头,刚想闭上眼再睡一会,却发现梁砚没有松手。
我使了使劲儿,梁砚那边却一直没松,正当我疑惑不解地睁开眼睛时,我听见梁砚像是叹了口气,亲密而又细碎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呆住了。
嘴里的温度计没叼住,滑了下去,就在我以为它要粉身碎骨壮烈牺牲的时候,梁砚眼疾手快,把体温计捞了起来。
我还困在刚才梁砚落在我额上的亲吻里,此时已经全然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手足无措道:“对不起,先生,我……”
我甚至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抽了,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这个要是碎了,里面的水银是有毒的。”
等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傻话。
体温计没有碎,水银也没漏出来,而且曾经提醒过我的梁砚,更不可能不知道水银是有毒的。
只是我下意识以为他要用手去碰它。
我在……担心他。
梁砚没说话。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嗯,我知道。”
他用软布仔细地擦拭了体温计后又帮我放进嘴里,让我量体温。
他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有一个弟弟,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