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他又将话题一笔带过,“今天有个朋友做的片子出来了,晚上一起看看。”
我以为要出去:“去哪里?”
梁砚答:“在家。”
我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整理好情绪,问道:“你这位朋友喜欢喷玫瑰调香水?”
从一开始我就想说了,他身上的味道呛得我头痛。
似乎是木质玫瑰香,尾调里的香辛料甚至带着几分辣意。
梁砚的表情似乎冷了一下。
他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西服外套,手指捻了捻,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意识到了什么,低头说道:“抱歉。”
梁砚家里的设施一应俱全,梁砚这位“朋友”我不知道什么来头,但片子看上去确实比较无聊的,即便是在梁砚的星空顶影院,用着最豪奢的顶配装备都救不了这稀烂的剧情。
我昏昏欲睡,梁砚盯着影片,光线在他脸上掠过,有种说不出的阴沉。
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陪我的金主一起研究这无聊至极的片子,虽然我的心里还想念着今天中午吃到的恒春苑里的切片北京烤鸭。
那真叫一个好吃啊。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通过梁砚的表现终于锁定了他到底在看影片里的谁:毕竟梁砚手下一年做出来的影视千千万,也不至于哪个都值当得他亲自去看。
这时候我终于有些惊悚了:里面那个戏份多得不太正常的配角,是我高中时候的同桌周玉朗。
……这,这。
先是夏岭,又是周玉朗,干脆高三九班开个同学会得了。
不过,我实在是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周玉朗,居然会跑来干这行。
我装作这才认出来的样子:“先生,这个人不是周玉朗吗?”
梁砚瞥了我一眼:“周玉朗是谁?”
我不知道梁砚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我怎么也想不通梁砚会突发奇想找一个片子来和我看。这是想点我什么?
难道是想提醒我,别忘记自己那些肮脏的过往,有人帮我记着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说话。
过了半天后,梁砚悠悠地回答道:“好像有点印象。”
人对施暴者的忍耐大概能有多少限度?
我不清楚,但我大概是不能坐在影院里看见曾经霸凌我的人如今现世安好。
但这大概是梁砚的意思。
虽然我不清楚他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我猜测,他可能看我最近太舒服了,所以想让我不舒服一点。
我故作轻松地说:“他这样看,好像还真像个演员。”
“算是。”梁砚说,“去年签的他。”
“什么?”
“他开了个画廊,搞了两年就玩腻了,家里的产业找的职业经理人,用不着他操心,他就进军影视行业了。”梁砚语气很平淡,“他之前还参加了一个选秀,造势后单飞又接了个大制作的男二,现在直接来拍电影了。”
我没说话。
制片人的梁砚的朋友,那周玉朗能选上配角自然也是梁砚的默许。
我问了一句:“先生喜欢他么?”
我其实大概知道答案,只不过有些不死心。
梁砚拧着眉头看向我,像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还行吧。”
刹那间我只觉得像是生咽了一只苍蝇一样让我恶心。
周家能压死毫无背景的我,但周家却远比不上梁家这般的显赫。周玉朗能攀上梁砚的关系,我很难不猜测梁砚是不是看上了他那张如玉如琢、翩翩公子样式的脸。
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