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语气淡淡地说道:“你虽然也姓林,但我还没有那么讨厌你。”
我感觉眉角抽抽着在跳。
自作多情什么?
他是以为,我会觉得梁砚对付林家是因为我的缘故?
一丝荒谬掠过我的心头。
我很难想象梁砚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怎么会联想出这样奇怪的结论。
但最终我还是赶紧表忠诚:“先生讨厌林家,我也讨厌林家。”
我又说:“我,我会和他们割席!”
梁砚似乎是被逗乐了,寡淡薄情的面容上此时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点不容置喙的意味:“不用你动手,我来帮你割。”
我心里腹诽,怎么还真要玩物理意义上的割席吗。幽默得有点太过头了吧。
但我还是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等梁砚睡了,我就蹑手蹑脚地把我的东西搬去走廊尽头那个小房间。
床垫应该早就晒干了吧,不侍寝的日子我还是回我的屋去睡,省得我在这张床上多躺几天,我刚硬下来的心就又软了。
我不能总这样下去了。
做自媒体挣的不算大钱,但度过找工作的空窗期应该还是够用的。夏岭说要帮我,虽然不能完全依靠,但也许能帮上忙。
我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过了半天想闭上眼,额头上却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好像有羽毛划过,有些轻微的瘙痒,却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心悸得无以复加。
我睁开眼睛,看见月光下目光炯炯的梁砚,正低下头,抿着唇看着自己。
他似乎是没想到我还没睡,一时间竟然有些许茫然。
但很快那点被掩藏在面具下的无措便被从容地掩饰下去。
他轻笑着凑过来,鼻尖和我的鼻尖轻轻相蹭,灼热的呼吸扑打在我的脸上,我听见胸腔里如鼓声一般明亮的心跳。
“睡吧。”梁砚说,“晚安。”
心脏瞬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闭上眼,心中的作战计划没出息地变成了齑粉。
他知道我喜欢他。
我的眼眶有点酸楚。
他把“爱”当作他的铠甲,当作他的武器。
而我却毫无办法。
早晨我几乎是在对自己浓浓的自我厌弃中醒来。
我赖了会床,然后决定一鼓作气把自己的东西搬走。
Laki也来帮忙,但她看上去很不解:“为什么啊?这个床不舒服吗?”
这个比我年龄要大三岁的她望着那床十分艳羡。她曾经暗搓搓地拉着我用手机对着床拍照识图,但没找到价格,最后是我从柜子里翻找出床罩来,我们才意识到这样的高级定制款到底有多昂贵。
“我的梦想就是要在这样舒服的床上睡到地老天荒。”Laki一边帮我收拾东西一边这样说道,她是女孩子,但力气却比我大多了,优美的线条和肌肉让我艳羡不已,“我要带着这张床去环游世界,认识更多的人!”
我看她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便没有打断她去回答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
Laki还要去做自己的工作,她虽然在我面前看上去活泼明媚,但是组织起整个别墅的日常维护工作时,却又是说一不二的强硬范。
早上没什么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