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商暮秋分个彼此,没想到自己先在彼此上词穷。
他也不能在如今理直气壮地冲出去说商暮秋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动商暮秋我就弄死他。
胡欢喜和刘最的求饶远远传来,江慎咬了咬牙欲说什么,又闭嘴了。
他明知道商暮秋故意咄咄逼人,却没办法在这一套逻辑中取胜。
僵持间,商暮秋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柄刀,出鞘的瞬间发出悚人的嗡鸣,来不及惊讶三年过去商暮秋的刀依然快到令人发指,江慎无已经被提着脖子反压到怀里,后脑勺顶着坚实的胸膛。
刀刃横在脖子上,还有一点距离才挨到皮肉。
仅从寒意就能感觉出这是把开皮剔骨无往不利的刀。
商暮秋来真的。
受伤的肩膀撞到了椅边,皱着脸吸了点冷气,听到商暮秋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要是活腻了,我亲手送你走。”
短刀反握,戒指硌在脖子上,刀锋几乎划破皮肤,江慎又往后仰了仰,几乎等于躺在了商暮秋腿上,也被迫仰面看到了平光镜片后冷然的眼。真生气了。
——商暮秋真的在乎自己跟他划清界限。
可是这算什么呢?又是施舍吗?
要还是不要呢?
他来了晏城,兴许还要走,这次捡起江慎,将来也还是会丢掉的。
推开的话,实在很难。
江慎忽然就泄了气。
“没活腻。”江慎说:“要是你没抓我,我可能已经走掉了。”
他就是怕现在闹起来动静太大惊扰商暮秋,打算在外面避一避,等商暮秋走了再处理。
商暮秋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要我夸你?”
江慎道歉:“上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应该问你那种话,我现在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说着,江慎低低咳嗽,刀锋离远了点。
但是商暮秋脸上本就冰冷的笑也没了。
咳完了,江慎后知后觉自己语气太强硬——露出愤懑乖戾,就不像心无芥蒂了。
这不应该,他不想被看出来在介意以前的事,也不想被看出来自己不舍。
江慎缓了语气:“放了他们吧,他们又没犯什么错,也不是故意帮我瞒着你的,是我说谁也别告诉,我自作主张的,别连累他们。”
“……哥。”
“哥?”商暮秋重复,似是嘲笑江慎事到如今才想起来这么个人。
江慎:“……”
商暮秋转着刀柄挑着江慎下巴,“那我现在把人扔给周晓强,看看他会不会网开一面?”
江慎愈发沉默。
虽然事实是刘最是个吃不了亏的墙头草,胡欢喜头上有人罩着,周晓强那伙人刚回晏城,消息没那么灵通,暂时还找不到胡欢喜的麻烦。
雨下大了,刘最的嚎叫愈发惨烈,江慎再次恳求:“放了他们吧,怎么处理我都行,跟他们没关系。”
“我怎么敢处理你?”商暮秋讥诮道:“你一片好心也是为了省我的麻烦,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江慎依然无言,冷淡的脸越发苍白,商暮秋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表,戴回手上,又从江慎上衣内袋摸到了一张名片,拿出来看了看,撕了。
江慎抬手争夺的动作幅度不小,但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