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欠债的嫖客的骨头后,快意地捂着脸笑出声, 再用?那张脸恐吓其他人的家伙。
他可是?最有名的妓夫啊。
妓夫太郎垂下头,让乱糟糟还沾着血的发丝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低声回应道:
“妹妹叫做梅, 我是?妓夫太郎。”
白色的梅花。妹妹有一个很好?的名字。
不过,哥哥不一样。
梦子:
“……名字是?‘妓夫太郎’吗?”
“……”
怀疑、焦躁、憎恨、嫉妒,说不出的情绪一下子“轰”的一声爆出来,妓夫太郎忍不住收紧了手?指, 克制着想要抓挠自己的冲动。
过去?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引以为傲的收债的妓夫这份工作,此刻又变成了一道袒露给梦子的脓包。
简直像是?浑身赤.裸地站在梦子的面前, 将所有不堪和肮脏的部分都暴露了。
这种人肯定是?不懂的吧。
看起来只?比梅大一点的年?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人会到游郭来,但是?她肯定是?那种没尝过苦头的人。
让他想想……啊,从出生起就是?这样。
没有名字的自己,“妓夫”就是?像野狗一样挣扎着活下来,才能得到的名字。
世界上所有谩骂的词语,都是?为他这种人而生的。
“谢花*。”
干净得和自己这种人完全不搭的,柔和的声音。
“以后就用?这个姓氏吧。‘谢花梅’,还有——‘谢花妓夫太郎’。”
洁白的手?贴上妓夫太郎的下颌,微微用?力,捧着他的脸,让妓夫太郎抬起了头。
梦子凝视着他长着黑斑、让人畏惧的脸,慢慢地、温柔地说道。
“你和小?梅,以后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了哦。”
谢花。
是?、要给他这个姓氏的意思吗?
不明白。
不觉得很不搭吗。
“……啊。”
妓夫太郎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特别奇怪,简直不像是?自己会发出的、被攥紧喉咙才会出现的声音。
“是?啊,梦子大人。”
虽然还不理解在胸中涌动的是?什么,但是?他已?经下意识想要抓住伸向自己的手?。
从出生起,就一直如此肮脏的、布满油脂和污垢的自己。
被烧焦后,再次恢复了原样的梅。
如果只?是?要付出现在这样的代价,根本是?上天垂怜一样,完全不需要犹豫。
这个甜到不行的人……会被自己这种野狗缠上,也是?她自找的。
梦子在小?梅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目光中,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向他们伸出手?。
“我们走吧……到我那里去?。”
……
梅和妓夫太郎根本没有要回家收拾东西?的意思。
或许他们需要带走的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在寒冷的雪夜踏着一点点落下的雪花,在空中轻盈地从游郭的屋顶跃下,近乎飞翔般越过落满了雪花、渐渐冰冻的罗生门河岸。
“不要紧。”
梦子的声音好?像也带着椿花的香味,嘴角的一点笑容,总是?让人陷入一阵恍惚。
“就算掉下去?也不会死的。”
巨大的、好?像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游郭,在脚下变成了一团密密麻麻的格子。
白色的满月悬在夜空中,在他们的身旁穿过。
“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