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转头过去,似乎不愿意让唐周看见。唐周没说什么,继续给他讲述故事。
在这期间,唐周会收到来自霍怀舟的电话。唐周能够从霍怀舟的声音里听出霍怀舟的情绪如何。比如,霍怀舟打电话过来,一句话都不说的时候,他就已经极为生气得实在是难以控制了。
唐周问他怎么了。
霍怀舟冷冰冰的声音说:“没什么。”
然后他就不说话。
唐周也不说话。
不久之后,霍怀舟才说了一声:“医生,和我说说话吧。”
唐周说:“你不和我说话,我和你说什么?”
霍怀舟才说:“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你想一想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于是霍怀舟才开始说话。
唐周发现,霍怀舟长时间将自己的情绪积压在心灵深处,才会让积压得越来越多,直至彻底控制不住的时候,他的怒气与仇怨会顿时间涌上来,使得他出现施暴欲。
唐周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想到——怎么他在现在成了心理医生的身份去了?他这个身份不是骨科医生吗?不过听一听霍怀舟发牢骚也是一种消遣,要不然唐周要无聊得发霉。
这一次,霍怀舟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和唐周说,唐周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不早了。唐周想先去洗个澡。
霍怀舟说:“嗯,医生,你先洗澡吧。我等会儿找你。”
唐周将手机放下,见现在的时间确实不早了,担心自己洗漱会打扰他们休息,毕竟这一间小屋也不是特别好的建筑,隔音效果确实是差一点。
唐周立即就急急忙忙下楼去洗澡去。
担心浪费水,唐周打泡沫的时候关了水,胡乱地搓了一顿,开了热水将泡沫冲了。眼睛沾了一点泡沫,洗了好几把脸才感觉舒服一点。唐周伸手去要拿毛巾,忽然见了谢郢坐在门口。
大概太着急了,唐周洗澡的时候没有锁门,一时间没有水声,谢郢以为没人了才打开门——但是,唐周已经冲洗了一会儿,谢郢却依旧坐在那里。
唐周不知道现在要干嘛,想用毛巾遮一下,这毛巾太小了,围不起来。唐周的红晕从耳朵爬到了脖子根,唐周好半晌才找回声音说:“谢、谢先生。”
谢郢说:“你继续洗,我来上厕所。”
他目光坦然,神色未变,不觉得面前站着一个赤/裸的唐周有什么。看来现在他确实还没到喜欢唐周的地步,要是九十多好感度的谢郢在这样的唐周面前,唐周觉得自己绝对会被谢郢吃干抹净。
好在现在谢郢没那想法,同性的躯体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唐周背身过去,打算三下五除二冲一下直接走。但到底心里有点别扭,用余光看了一下谢郢。
只见谢郢的双手撑在轮椅的边缘,似乎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他双腿无力,是根本起不来的。他却固执地要从轮椅上站起来,甚至那轮椅差点被他手上的力道推到身后去。唐周将那差点滑过来的轮椅挡住,要不然谢郢肯定摔了。
谢郢说:“我自己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