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表现得很慵懒,一度是懒得关注的态度。
今天却难得多看了几眼,眼里也终于有了两分藏不住的触动。
“不上来吗?”陆雪丞探出头问。
唐水星回头瞟了他一眼,再看向乔瑾煜,眉心凝重地压了压,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展小曦猜到了这个拥抱的真实含义,看唐水星的表情,也确实达成了目的。
这样亲密的接触,目的却是将对方送回到心爱的人身边……
这次他没有喝酒,清醒地感觉到心间滑过的不适。细碎的酸流冲撞着理智,他未经思虑地揽住了乔瑾煜的脖子碰了下他的嘴唇,惹得乔瑾煜脊背一僵。
展小曦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界了,但并不想在这个场合道歉,半真半假地交代,“记得想我。”
乔瑾煜应下,抚摸他的脸,推他进屋。
两人都上了车,车子却没动。乔瑾煜率先出了门,刚上园区主路就听见身后车辆发动的声音。
陆雪丞路过乔瑾煜身侧的时候一个凶猛的加速,整辆车发出难听的轰鸣声。
乔瑾煜料到了,没躲,侧身凝视着驾驶位上的人。
陆雪丞的车跟他本人一样,像极了生日蛋糕上那支莲花蜡烛,乍看花花绿绿挺讨喜,打开来就再也关不上,聒噪又低劣,非是要用暴力手段把他电量彻底耗尽,否则不得安生。
陆雪丞目光紧锁着乔瑾煜一个急打,险险地擦过乔瑾煜的衣角漂移过去,压抑的怒火带起初秋的凉风,卷着乔瑾煜的衣摆飘荡。以这样的方式向乔瑾煜宣告他并没有服软,纵使手段无法压人一头,也会用蛮力来斗个鱼死网破。
乔瑾煜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陈灰,望着车子扬尘而去的方向,眉心微蹙。
打一个不谙常理的恶童,手段上是可以一击制胜。
难的是让对方心服口服,断绝继续作恶的念想。*
唐水星晚间厮混结束,掂着半瓶鸡尾酒回家,隔很远就望见了坐在门前石板阶梯上的男人。
寒星冷落,路灯昏黄,衬得人也枯寂。
“又要外出了吗?”唐水星走过去,挨着乔瑾煜坐下,把手里的酒分给他。
他经常来看唐哲彦,却很少进屋。总这样远远地守在楼下望着孤灯枯坐,有时候临时接到电话赶回去处理事情,有时候一坐到天亮。
只在唐哲彦发狂的时候,他才会冲进去,帮忙制止唐哲彦伤害自己。
乔瑾煜从唐水星手里接过酒,仰头灌了一口,“回上海。”
他与父母关系不亲厚也不疏远,相处的模式客气的如同许久不照面的远房亲戚。每逢国庆和新年,总要回去,封建礼制下照时请安似的规矩。
一个家庭有一个家庭固有的相处模式,唐水星不做评断,了然地挑了挑眉梢,“给唐伯和嬢嬢带好。”乔瑾煜点头。
“我哥不想见你,你明明知道,何苦一直来。”唐水星问。
当年事情的结局很残忍,唐哲彦失足坠楼后,失去了钳制的少女紧跟着跳了下来,砸在了唐哲彦腿上,抱着必死的心,头部最先坠地,当场身亡。
那样荒芜的破楼窄巷,事发不到一分钟竟涌出大批记者,毫无人性地争相拍摄地面的恐怖场景,用做编造故事赚取流量的底料。
当时乔瑾煜的保研名额还在最后的确定阶段,出了这样的事,一时间关于三人之间恩怨纠葛的在校园内疯传,流言四起,乔瑾煜的前途注定是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