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默许了的,就算是监察御史也不会弹劾你,毕竟他们也乐在其中。”
陆久安顺着苏铭的视线,果然看到御史们聚在一起在耍簸钱,陆久安还在里面看到一个熟人——刘善清。
刘善清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许是簸钱胜了,乐得红光满面,隔着老远陆久安都能听到他的笑声。
苏铭见他迟迟未动,起身拽紧他衣袍,一个用力就给扯到场中,旧僚也在起哄,陆久安只好撩起袖子:“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玩了一会儿,陆久安下腹突然一股尿意涌来。
岭山的厕屋有两处,一处设在宫殿内,当然也只供入住的皇亲国戚们使用。
另一处设在五百米开外的郊野,木头竹编搭建的墙,屋顶用茅草覆盖,地下挖个坑,上面放两块木板,一个简单的厕所就成了。
而小厮要出恭就更简单了,不用去挤那寥寥几个位置,直接钻进丛林简单了事。
陆久安距离厕屋还有一百米就驻了足,原因无他,实在是前方太臭了。
这厕屋使用的人太多,再加上天气炎热,臭气熏天,苍蝇肉眼可见地嗡嗡乱飞。陆久安脑补了一下厕屋里的场景,被那满是蛆虫的画面恶心地反胃。
陆久安当即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原地纠结许久,最后那丁点儿洁癖作祟,双腿实在难以前进一步。
他又做不出野外热水养花的举动。
算了,还是去韩朝日寝屋吧,正好把苏铭赠的春酒放下。
如此想着,陆久安毫不犹豫转身,经过廊庑,远远看到韩致的宫殿,陆久安眼前突然映出一角织金挂珠赤色弁服,贴身太监东兰公公手持佛尘跟在永曦帝身后,两人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永曦帝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春酒上,哂笑道:“陆司业如今也能喝酒了?”
陆久安也笑:“这么多年了,人总是会成长的嘛。”
永曦帝不置可否:“我记得当初你是一杯倒的。”
陆久安记不得事,但这身体以前不常喝酒他是知道的。应当是琼林宴那会儿和其他贡士举杯共饮。想来还出了丑,要不然永曦帝不会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记得如此清楚。
永曦又道:“其他王公大臣都在野营,你一个人独自来轩铭殿做什么?”
陆久安把原因道明,永曦帝似笑非笑地瞅着他,那神情说不出的揶揄。东兰公公就没那么矜持了,直接笑得脸上老皮皱成一团。
“陆司业阆东明珠名不虚传,这么爱干净,依咱家看,和那些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差不多了。”
陆久安恼羞成怒,正色道:“臣所言之事听起来或许无足轻重,但厕屋不洁很容易滋生细菌的。臣上次走在晋南大街上,看到道路两旁人和畜生的粪便交杂。这可是天子脚下,大周都城。不仅影响市容市貌,百姓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长此以往,还容易得病。”
“陛下,这个问题一定要引起重视啊。”陆久安毫不避讳地劝道,“需得出台明令,强制百姓停止这种随地大小便的行为。”
陆久安当年到应平,一治理完洪水,就组织衙役和全县百姓清理街道垃圾,疏浚河中淤泥腐尸。把环境卫生给清理个遍,唯恐给本就坎坷多折的应平雪上加霜。
永曦帝沉默看了他良久,忽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话:“朕一直不明白,陆司业为何偏偏选择在国子监就职,你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