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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亮:“大人您终于来了,班主一直在问起您来。”

“久等了。”陆久安朝他点点头。

这人点头哈腰给他们行礼,随后领着他们来到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这里正对戏台,还摆了两张桌子,桌子上搁着精致的茶点。

“前面还有座位,为什么不坐前面去。”韩临深不解。

领着他们进来的人还未走,笑眯眯给韩临深解惑:“小公子有所不知,这场戏是文戏武戏一起排的,小公子若是坐前排可吃不消呀。”

武生一打起来昏天黑地尘土飞杨,而且还容易发生意外。

“就坐这儿吧。”班主为他们预留的位置,肯定是最好的。

这名跑腿的拱手致歉:“老班主在戏房准备,没法亲自出来招待,若是有什么不妥的,你招招手就是,随时有人看着。老班主还说,这出戏是大人写的,戏班定会好好唱。”

“哪里。”陆久安摆摆手,“我就写了个大纲,唱戏的词儿是你们戏班自己填的,你去忙吧,我们应当也没什么事。”

“你不会写的韩二吧。”沐蔺小声问道。

韩致目光放在戏台上,一双耳朵却悄悄立起来。

“不是。”陆久安回答,“这戏有些不同。”

明亮的烛火下,韩致神色失落,不过很快他就调整过来,并暗暗猜想他写的什么内容,会是每一个夜晚他给陆久安讲的边塞生活吗?

沐蔺在晋南时就经常混迹这些场所,他本来瞧不上这些小地方的戏台子,觉得再好的戏能有晋南的戏班子唱得精彩吗?所以有些意兴阑珊地握着折扇。

耿凌则是对所有东西都感到好奇,不停地东张西望。

沐蔺用扇柄敲着手心,下巴点点了前头:“陆久安,那也是你出的注意?”

这个勾栏是最大的,戏台与别的也有所不同,是由三个不同的高台搭建而成,为了保持神秘感,看台被幕布给遮挡起来。

“啊。是啊,因为这出戏算是情景剧,提前布了一些景。”

“哦?”沐蔺听到一个陌生的词汇,身子坐直了一些。

等观众陆陆续续进场,把看台坐得满满当当,戏台一侧的乐床响起乐器弹奏的声音,韩临深兴奋嚷道:“开始了开始了。”

戏剧名字叫将行,众人理所当然的以为最先出场应当是大武生扮的将军,结果却见戏台左边的幕布扯下,烛火点燃,把台子上的场景照得一清二楚。

戏台后面挂着一幅巨画,画上寥寥几笔勾勒着几座破败的茅草房,画面向前延伸,与戏台的场景连接在一起,台上提前布置了石磨,农具,草鞋等,看到这些,观众很快就明白了,故事发生在一个村子里。

“情景剧,借由这些道具,确实可以让人身临其境。”沐蔺头头是道地点评。

台上走来几位乐官,却也不是作伶人打扮,而是和普通妇人无异,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戏台上的烛火高照,把那小小的地方映得亮如白昼,因此乐官的眉目变化,一颦一笑,尽入观众眼帘。

这个场景穿插了一些有趣的对话,搭配的声乐也是欢乐轻快的,观众被逗地捧腹大笑,不时地拍手叫好。

很快声乐慢慢变化,对话也沉重很多,边关不时受敌人侵扰,百姓也过得水深火热。

烛火熄灭,再点燃时,已经变成一个老妇和文儒书生。

妇人家里只剩这一个独子,书生执意要投笔从戎,妇人自然是不肯,书生跪地高声唱:“寒光鬣狗吹云落,铁衣烽火响笛声,丈夫何需笔诛伐,提枪卫我大周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