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还在因此烦恼,如果耕作的话又要花一部分钱来买粮种,粮种可是在丰收的稻谷里选择的长得最饱满颗粒最大的良穗,价格可不便宜。
陆久安带来的这个消息,犹如雪中送炭,有人泪眼朦胧地唤道:“青天老爷啊。”
人群排好队,开始登记名字领粮种。
“我能领五斤粮种吗?”有个大汉眼珠子一转,贪得无厌地问。
“叫什么名字?”负责此事的胥吏看出他心思,翻着手中的册子问。
大汉脸上一喜,讨好地报上自己的名字,胥吏很快找到对应的信息:“你家总共只开垦了一亩3分地,最多只能领2斤粮种。粮种不是想领多少就能领多少的,要看其名下有多少亩地,按开垦的土地面积来分配最高额度。”
百姓开垦的荒地需要经县衙测量后,将土地编号、土地拥有者的姓名、面积、四至、土地等级等详细地登记在鱼鳞图册上,最后还要将形状绘制成图,和现代的宗地证书很相似。
“为啥呀?”大汉嚷嚷,“我地里多种点不行吗?”
脆鸟清啼,人群骚动。
陆久安端坐在旁边,道:“不行老伯,一块地种多了,长不好不说,成熟了还容易倒,得不偿失。”
这种人喜欢贪小便宜,陆久安见多了,一句体贴关怀的话轻飘飘拦了回去。
后面排着的百姓可不会给他留半分面子,指着厚颜无·耻的大汉开骂:“你这个癞子狗,就一亩地你领那么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就知道欺负我们陆县令大仁大义。别磨磨蹭蹭的,领了快爬开。”
大汉成为众矢之的,不敢耽搁,领了自家的两斤粮种落荒而逃。
临到田母田父时,他们没急着走,拉着孩子一起跪下,对着陆久安磕了三个响头。
陆久安赶紧扶起她:“只是一点粮种而已,秋收你们也要还的,如何使得?”
田母热泪盈眶,摇了摇头:“不为此事,陆大人,草民只是感谢你之前仗义执手,若没有您,草民三个孩子如今不知何处飘零。”
陆久安端详她片刻,想起来发卖孩子那一幕:“啊,是当日……”
他如一个慈祥的长辈抚摸着三个孩子的头:“嗯,看来是吃好了,脸蛋长圆了一点点。”
三个孩子知道他是县令,却不怕他,田母时常在他们耳边唠叨:“陆县令是天上下凡来的神仙,没有他,就没有你们。记住,咱们以后要好好报答陆县令。”
他们耳濡目染之下,对陆久安怀着一份崇敬孺慕之情,是以看到他温柔恬静的脸,再被他摸着脑袋,只感觉整个心泡在温泉里,暖和开心地不得了:“陆……陆大人。”
陆久安指着田母的行囊:“现在就搬走了吗?住哪里呢?”
田母一一回答,田树道:“娘说我们住的地方好远,以后就见不到陆大人了,我会悼念你的。”
田母轻斥:“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陆县令……竖子无状。”
陆久安摇头:“童言无忌,不过呢,小朋友,过不了多久,你会再见到我的。你想要读书吗?”
“想!”田树脆生生地答道:“我爹说读书可以当举人老爷,跟陆大人一样做官,造福百姓。”
陆久安勾起小指头:“那说好了,以后应平办学,可要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