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见所想尽数压到心里,脸上不动声色。
三言两语,几杯酒下肚之后,他就已经和县令称兄道弟。
趁着气氛活络,谢岁钱便娓娓抛出自己来目的,翻译过来无非就是想要拉拢县令为自己的商铺铺路,由此从三大富豪中脱颖而出做大做强。
“确实,谢老爷作为粮商,虽然腰缠万贯,但是没少做扶危济贫的仁义之事,这等富绅典范,值得在应平推广。”
陆久安猛灌了一口茶,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本官还听说,去年谢家在城门口布米施粥,丁易两家却没有任何作为,同为一带富甲,为何区别如此之大?。”
谢岁钱与他交谈甚欢,便不知不觉中就说了很多他与另外两家的过往秘事,讲到最后,他道:“县令有什么难处,谢某一定鼎力相助,还望以后能给谢家行行方便,谢家一定不会忘记县令慷慨行事的。”
“自然,谢老爷大仁大义,本官心里十分宽慰。”
他今日来,就是以儿子的木械吸引这位年轻县令,从而得到攀谈的机会,如果顺利的话再一鼓作气,取得县令的支持,如今看来离成功也不远了。
很快天色渐晚,酒足饭饱之后宾主尽欢,交谈很顺利,谢岁钱很满意。
然而当他端起茶杯润口的时候,才猛然间发现,这一晚上他大费口舌讲了那么多,好像连县令一个保证都没有得到?
他从茶碗边缘偷偷觑过去,县令稚嫩的脸上依旧眉眼带笑。
他陡然一个激灵,这......这哪里是什么人畜无害的良善之相?对方分明一直在装傻充愣,整一个油盐不进。
谢岁钱捏着杯子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感觉胸口闷痛,没想到自己行商多年,到头来居然被一个未到弱冠之年的小子给诓骗住了。
也不知道是吃了对方那副皮囊的亏?还是这京城来的官儿本来就都跟狐狸一样狡猾?
郭文不紧不慢捡着饭桌上的花生米磨牙,慢悠悠地想:“可算是回过神了。”
谢岁钱的心刚才还如滚烫的热水沸腾,现在已经慢慢平息沉到谷底,他假装咳嗽两声以作掩饰:“刚才提的那些,不知县令意下如何。”
陆久安八风不动:“谢老爷的好意本官心领了,不过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如让本官考虑一二,过几日再回复你。
谢岁钱暗暗咬牙,只能作罢。
谢岁钱走后,一直充当吉祥物的沐蔺似笑非笑地看着陆久安:“倒是我看岔了眼。”
陆久安一脸纯良地回望他:“不知沐小侯爷何出此言。”
沐蔺盯着他看了半响,陆久安依旧保持着和气生财的模样,沐蔺败下阵来:“算了,只要不同晋南那帮子书生一样满口仁义道德的德行,我都接受得了。”
等沐蔺晃悠悠走后,陆久安一个人再次喜不自胜地去看谢岁钱送来的斗牛,越看越喜欢,仿佛从斗牛巨大的模型里,看到了未来应平县人人骑着自行车你来我往的样子。
而且谢岁钱的到来也算是一个信号,他不相信县里其他富绅听了还能坐得住。他未来有很多规划亟待实施落地,可惜陆久安兜里穷啊。
上一任县令留给他的除了满城嗷嗷待哺的百姓,还有一地鸡毛。
现在呢,有人送钱来了,陆久安当然是琢磨琢磨,蓬门今始为君开了。
谢岁钱带着一个车架敲开了府衙的大门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应平县,百姓只把此事当作饭后谈资,他们的日子还是照常过。
然后另外两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闻风而动,隔天不约而同地带上厚礼登门拜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