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是还怀疑她是间谍吗?
怎么接受力这么快。
“信,只要你告诉我了,我就信。”
江元毫不犹豫答道。
就算她骗他,他也认了。
他别无所有,也就这条命。
先前在洗澡间,他有意磨蹭,半晌没洗,就是在等,如果她真的是谁派来的,她离开就离开了。
洗澡间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他等了许久,她也没动作,他才匆匆冲了澡,过来这边。
像是想起什么,他又抱着她大步去了梳妆台前,把她放在梳妆台上,又去旁边的立柜拿了药箱。
自从新婚文莉伤着了,江元就备了许多药膏。
烫伤,伤口,消肿的都有。
江元从中找出一只消肿的,拉过她的手腕给她涂抹上去。
文莉皮肤嫩,稍微碰下都会留下印子。
他平时啄她,都很控制自己,有时候隐忍得青筋都暴起来。
看着她手腕上几根青紫的指姆印,江元懊恼又自责。
“疼吗?你该甩开我,或
者给我一巴掌。()”
祙卟?N???葶??????襬硭?????葶????豛桑???げ?
“??????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文莉回一声。
刚开始是有些疼,这会儿已经没感觉了,就是看着有些严重。
“你怎么出去一趟就怀疑上我身份了,遇到什么了?”
江元给文莉揉按的手指一顿,须臾,他回道:
“傅成拿出一封信,说是你写给他的,我让人去学校取了试卷对字迹。”
“试卷上的字迹,和你现在画画写的故事的字迹有很大不同。”
“你书架上的书,也有两种字迹,先前我以为那书别人用过,或者你从哪里淘来的,没多想,看到试卷我才发现不同。”
“原来是这样。”
文莉愣一下。
她和原身的字迹确实有很大区别。
原身的字迹偏工整,一字一顿,一撇一捺都像是在正版书写,她的字更圆融些,也没那么讲究,收笔拉笔都有,有时候漏锋,有时候藏锋,怎么流畅怎么写。
她写自己名字的时候还喜欢在后面坠颗爱心。
先前她注意到这个,一直很少在文家人面前写字,给大嫂的菜谱,她都大多用画的,偶尔写,也尽量用原身的书写方式。
但仿写太累人了。
她在自己重刷课本,融入知识的时候就用的自己的字迹。
她的屋子一般只有苏桂兰进,偶尔大嫂她们会进来,她们来也不会翻她课本。
她也不用担心什么。
嫁给江元后,她把她看过写过的书都打包了过来。
把封面原身写的名字描改成了自己的书写习惯,里面没动过。
江元大概以为她要上工农兵大学,翻看过她的课本。
确实是她大意了。
不过,她也不可能藏一辈子。
江元本来就犀利敏锐,早晚会发现。
实际当初她不反对嫁人,内心里也是隐隐担心家里会察觉到什么。
那次落水,柱子出面帮她作证,实际她都忐忑了很久,还在心里编了一些自己会水的理由。
后来家里人没察觉到,也没问,她才松口气。
“傅成的信是怎么回事?”
文莉回过神,想到江元说的,她眉轻拧起来。
“我进到这身体里,脑子里有一些记忆碎片,我可以确定她没有给傅成写过任何的信,也没有收过傅成任何信和东西。”
“不知道是谁冒名写的,信是他半个月前收到的。”
江元说到这事,眉头也皱紧了。
这封信明显是针对文莉甚至他们的婚姻来的。
可文莉平时出门少,原来那个她更是,一门心思只有书,大哥文兴国也说,她就算一阵阵的,也是不爱出门,不惹事的性格,和人结怨的可能性不大。
谁会想到这么阴损的法子。
() 难道是他这边......
可他平时很注意男女方面的相处,回来过后,除了董家,他也是鲜少和人结怨的。
是董家?
江元眼里眸色沉了沉:
“这事我会想办法查,我已经把笔迹抄下来了,总能找出那个人。”
“你抄下来了?”
文莉抬头看向江元:“我看看?”
“在洗澡间,我去拿。”
江元说一句,转身去了洗澡间。
文莉不提,他都快忘了换过的裤子口袋里还有一封信的事,幸好他没顺手扔水桶里。
江元出去了,文莉也没从梳妆台下来,她看一眼被他上过药的手腕,上面清凉凉的。
淤青也似乎淡了些。
想起先前,文莉不禁轻吐口气,她还以为要和江元就此决裂了。
“也没什么好看的,这封信的字迹也可能是谁用左手写的。”
江元把信拿回来,递给了文莉。
文莉拿过信仔细看下去,上面的内容还算动情细腻,应该是出自女人的手。只是字迹不算工整,甚至有些生疏,有几个字还写错了。
文莉看着,轻拧的眉心褶又深了些,她怎么感觉这字迹看着有点熟悉。
“这傅成是不是傻子?这样的字迹和小学生的没什么两样,不说我了,就她的字迹,那工整的和板书差不多了,傅成居然还信了?”
文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在哪里见到过这字迹了,再看着信纸上的字,文莉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骂道。
“等等,他不会说,他下乡就是因为这封信吧?”
想到大哥文兴国说的,傅成说,他和原身约定了下乡娶她的事,文莉眼眸微睁,又问道。
“.......”
默一瞬,江元出声道:“他先前在街道做临时工,这事我后面找人去了解下。”
“还真是啊!”
“这个脑袋被咔牢的,真的是有病的哦。自以为是的痴情,他连原身的字都认不出来,好意思!”
原身。
这个称呼倒是贴合。
听到文莉娇娇的怒骂,江元忍不住想笑,先前心里的各种闷堵现在一扫而空。
他想抬手摸一下她的头或者脸,但很快意识到他刚才给她涂了药还没洗手,他又放下手,捻一下手指指腹。
“行了,别被这种蠢货气着,信的事我也会去查。”
“还是有些气。”
文莉说一声,心里的怒气倒是平息一些。
“你在家里还留了多少书,先前你说给大嫂抄了菜单,你用的是什么笔迹?”
信的事可以慢慢查,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文莉身份的问题。
不提她从几十年后来这里,知道未来历史轨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就光死后复生到别人身体里这事,一旦暴露出去,都足够引起有心人的狂热,甚至整个世界的狂热。
他
会保不住她......
想到这个可能,江元心微窒一下。
从来没有一刻,江元像此时这样渴望更强大。
他必须把暴露她身份的任何可能全部清抹干净,还得尽快。
想到这儿,他又和文莉说道:
“你有她的记忆,她上学那会儿什么样,有没有一个独处的经历,你会游水这事,也要琢磨个由头出来,文家的人都还以为你不会游水。”
“还有,以后你会的任何东西,在显露到人前前,都告诉我一声,我先给你寻个由头,确保妥当了才显露知道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知道吗?”
江元神情凝重,文莉微愣,很快明白过来江元在担心什么,她心里有些发酸,扑过去抱住了他。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很小心。”
她不是不怕的。
这些日子,她虽然一直有帮家里人计划以后,但每说出一句话,她都慎重考虑过的。
她先前教大嫂厨艺,都会藏着掖着一些,想的菜单都是常见的,还会绞尽脑汁编一些理由。
给哥文兴远说红砖的事,她在原身记忆里翻了很多次,发现原身喜欢待图书馆,平时也看很多报纸,又试探着问了文兴民砖厂的事,了解到别的地方已经有红砖了,只是烧制办法和现代有些不同,她才敢装作无心的提醒他。
也幸好她一提,文兴民就听进去了,不然她肯定不敢提醒第二遍。
就像翻看课本,她也只敢偷摸着,现在都还不敢提醒哥嫂他们,打算等后面在县城待的久了,认识一些人了,再迂回着提醒。
她知道的,她虽然穿书了,但不一定有猪脚光环,一切得小心又谨慎,免得被切片了。
只是在面对江元的时候,大概是他太过宠她,把她当做命一样的在乎,让她太过安逸了。
她下意识对他卸防,不想撒谎。
很多东西都含糊不清。
她早晚有一天会露出破绽,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到来。
画稿的事,她确实也没想那么多。
更忽视了,除了家里,这世上还有别的地方,存在原身的笔记。
“在家里没有书了,我当时把有字迹的书都带走了,原来她也没什么朋友,没有信件方面的往来,也没有借书出去什么的,现在应该就只有学校的那些试卷笔记了。”
文莉想了想说道。
“好,试卷我去处理。”
江元手臂搭着她的肩,虚环住她,低首吻一下她的头,说道。
“你饿不饿啊?给你留了饭的,去热一下?”
两个人静静抱了一会儿,文莉想起江元既然在傅成拿出信后,他就怀疑她的身份来历,那肯定是没心情吃饭的,又松开他,问道。
“有一些了,你晚饭有好好吃吗?我去热饭,再陪我吃一点?”
江元知道文莉,心里有事,他不在身边,她
估计是不会安心吃饭,和她说道。
“嗯。”
确实有些饿了,她先前怕得很了,这会儿回过神来,就发现好饿,想吃东西了。
“那我去热饭。”
江元说着,把文莉从梳妆台抱下来,也没放下她,直接把她抱去了床上。
“嘴唇都冻得紫了,你先捂一捂,等会儿给你打水泡个脚,天冷了,你怕冷,晚上要记得加衣裳。”
“知道了。”文莉嘟囔一声,有些不舍的抓捏了下他的衣摆。
她其实还有好多话想问他。
不过还是等吃了饭再说。
煤炉子一直烧着,江元热饭还算快,弄好后,江元直接一人一个盘子端进屋。
两人就坐在床边将就了一顿晚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享了最大的秘密,两人如今比先前更亲密了,就似融为了一体,一个眼神交流,彼此都能缠绵出情愫。
吃好饭,江元给文莉打水给她洗了脸,漱过口,又给她泡了脚,就上床搂着她了。
文莉也紧紧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听着他稳健有力跳动的心跳。
“你不怕我吗?”
过了一会儿,在江元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文莉发抚着,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她抬眸看向江元问道。
“怕什么?”江元低眸看向她。
“我是一缕孤魂耶,要没这身体,就是那什么.....你不怕?”
江元闻言眸色微暗一下,他视线锁着文莉,突然又用力把她往滚烫的怀里按了按:
“要不要验证一下我怕不怕?”
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文莉脸烫起来,她没移开视线,依然和男人对视着。
片刻,她回道:“好啊。”
视线交缠,她唇微微张开,隐隐能看到里面的香舌。
江元眸色越发深,渐渐凝了浓雾,他低首,慢慢含住了她嘴。
轻捻慢弄。
无比契合。
这一回,彼此似乎灵魂都相互交织在了一块。
“宝宝,我爱你,只爱你......”
感谢老天,把她送到他身边,她是他这辈子,得到的最大恩赐!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偶有风刮过窗户,却惊扰不了正缠绵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