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开口坐在上首的暗红色衣裳女人也说话了:“既然是老爷请回来唱戏的,我们大小也算这府上半个主人,请姑娘唱一折,不打紧吧?”
九婴脚步一停,视线落回这些姑娘身上,仔细打量起来。
这一群人年纪最大的看着也不过二十五,都是花一般的年纪,现在却只能一条命吊在一个男人身上。
也都是可怜人。
她沉吟片刻:“其实相较于唱戏,我书说得也不错的。各位夫人可想听一听?”
原本只是想为难一番杀杀九婴锐气的姨太太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面面相觑之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张显宗回来之后照例问了问府中情况,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今日几位姨太太本是想找小姐说说话的,现在……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卫兵说的说说话代表什么张显宗很清楚,这群女人她也确实是觉得可有可无。
放在那里养着也就罢了,要是她们不长眼撞上去就别怪他先处理掉。
当张显宗走进正厅时,隐隐听见女子啜泣的声音。
当他加快脚步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九婴正坐在那里悠然喝茶,而自己的几个姨太太正环着九婴坐成一圈,看眼睛显然是已经哭过一轮了。
“小枫到底喜欢他什么啊?”桃红旗袍性格最燥,共情能力也最好,抹着眼泪怒骂,“这李承鄞怎么能这么狠,真是狗男人!”
“就是。”浅黄衣裳看上去文弱些,眼泪流的最多,“西州最自由热烈的小公主就因为他——”
她骂不出来什么话,动了动嘴唇低声道:“妈的。”
张显宗整个人都愣住了。
浅黄衣裳那位是他所有姨太太里面书卷气最重的,倒不是见的读过多少书,只是自恃是个文化人而已,轻易不开口骂人。
九婴抿了口茶水,轻叹道:“可怜那东宫太子妃,李家五公子的发妻,长眠时算是刚过了十八岁。”
“丹蚩王的骄傲、西州最亮眼的明珠,哪怕自刎于阵前,她也是自由的,她只是回去做草原最明媚的玛尔其玛了。”
九婴的话才说完,刚缓过来劲的几位姨太太又开始抹眼泪。
张显宗听得云里雾里,大致能猜出来这是在讲故事。
只是这些姨太太平日里也没少看戏看话本,什么故事能把她们都说的哭成这样。
暗红衣裳那位就是张显宗最早娶的,擦了擦眼角,叹道:“小枫才十八岁,比我们还小呢。”
她抬眼看见张显宗,忽然就觉得没什么心情敷衍狗男人了:“老爷回来了。”
张显宗应了一声:“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九婴拉了拉帽兜,把对方的大小老婆全弄哭这件事情多少有一丝丝不好意思,“我给几位太太说了个故事,当解闷了。”
“张小姐说的故事好极了。”暗红衣裳完全忘了之前想的针对下面子探路数,实打实叹服,“难怪老爷成天往张小姐院子里去,见识过之后我也想去。”
有谁不爱听故事呢?
张显宗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听这话头是有人要找事。
他横了大姨太一眼:“我和张小姐是有正事要商量的,你没事不许去打扰她。”
“哼,正事。”大姨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们都是大忙人,有正事要忙,我们这几个小的就只能坐在一起碎碎嘴。”
她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