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低声道:“我过会儿来接你。”
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她大部分表情,他只看见对方露出来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
张显宗还有些高兴,觉得自己要是能勾上这个武功高强的非人类那可又是一张底牌。
但其实九婴想说的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被打动了之类的。
九婴确实是有所触动,那点触动完全就是没想到能有人用范闲的脸说出那种语气。
带着一点绿茶的清香不说,还有些做作。
嗯……这一点放在范闲身上是可爱,放在张显宗身上……
算了,辣眼睛。
支开张显宗之后,无心开门把九婴放了进去。
九婴和月牙点头打了个招呼,发现少了个有趣的小老头,问道:“黄大仙不在吗?”
“黄大仙昨日便收拾了东西,说是往天津去了。”无心解释道,又匆匆进屋取了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大仙走前要我转交的。”
“里面应该是对付我的法子吧。”九婴接过之后也没有打开,反问道,“你们看过了吗?”
她这话问得月牙和无心对视了一眼。
月牙笑得有些局促:“没有没有,大仙是封好交给无心的,我们没拆过。”
当时黄大仙也说了里面装的是什么,无心是想过要不要先拆开看看,但是被月牙劝住了。
毕竟是私人信件,他们拆了不太好。
九婴将信封递回到无心面前:“那正好,你现在拆了念给我听听吧。”
无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信封拆开,抖了抖信纸。
黄大仙走之前虽然说是叮嘱过要把信封先交到九婴手上,但他似乎也料到了九婴的反应。
走的时候他还对着无心感慨:“那姑娘是个好人,也得亏那姑娘是个好人,那等鬼气……”
“后生,你要是能帮就多帮帮她,带着万斤枷锁不得自由,不容易啊。”
黄大仙早就料到九婴会让无心看这封信,他留下那句嘱托其实就是想让无心看清楚九婴是个什么人。
信封里装着对付她的法子,又有黄大仙的嘱咐,如果九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对付自己的法子直接躲着就是,但是她一定会让无心看。
鬼气一旦失控,多一个人知道这法子,对天下都是一件好事。
无心暂时撇去满心复杂,凝神去看信纸上的字,看清楚的那一刻顿觉喉中哽住。
月牙有些紧张,看着他,表情中带着小心翼翼:“怎么了?上面写的不好吗?”
无心喉结滚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九婴。
沉默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九婴忽然抬手将遮住面容的兜帽取下,露出那张画满符文的脸。
月牙虽然有预感,但乍一看见还是骇然:“这、怎么会?”
无心也是难掩诧异:“你脸上这个,是镇邪的符文?”
九婴点点头:“花了点时间研究比例,你的血都用完了。”
“所以这一趟也是来取血的?”无心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其实是最讨厌别人把他当成移动血包的,但是九婴……他还真厌不起来。
这才几天,那些血还只是用来调配的,都用完了。
这姑娘还真是一时不停的在研究怎么镇邪怎么压制自己。
九婴把空的小瓮递给月牙,又拢了拢袖子,面色格外平静:“所以说说看吧,纸上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