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写
—哥哥,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气坏身子我会心疼的。后面画个流泪小人头。
—我身上好痛,膝盖痛,肩膀痛,哪哪都痛。后面画个流泪小人头。
—我的心也痛,我好自责,你不要不理我。后面画个流泪小人头。
顾政羽以为这样做就能让乔雀心软,至少不会冷着脸不理他。
但乔雀看完整张纸,脸上表情都没变过。
顾政羽心里慌死了,眼睁睁看乔雀从桌子上重新抽了张新的空白纸,用笔在上面写了句话,然后递给他。
那张没有分量的纸轻飘飘落在顾政羽手里,却仿佛有千斤重。
他把纸慢慢转过来,低头一看。
—你不知道,我也会疼吗?
长这么大,乔雀从来没喊过疼,他总是把情绪藏得很深,喜怒哀乐都不露声色。
顾政羽心尖都被这个字揪得发酸,墨水渗透纸张,一笔一划的刻在他的眼底,比声音更具冲击力,更能让他难过。
【哥哥,我不想让你疼。】顾政羽比。
比完,顾政羽才真正开始进行反思。
这事他的确做的太莽撞了,思考问题太简单,完全不考虑后果,而且缺乏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
用一身伤换李城龙坐牢,真的值吗?
顾政羽反思完,在心里默默地想,值。
乔雀不知道顾政羽在想什么,看他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终究于心不忍,抬手摸了摸顾政羽的头。
失去语言的传递,肢体接触是他们唯一能让对方感受到爱的方式。
顾政羽被乔雀这么一摸,眼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两只手,做出一个索要拥抱的姿势。
他想让乔雀抱抱他,他太疼了,浑身上下的伤连成一片,心里又难受,导致骨头缝好像都在隐隐作痛。
乔雀没动。
因为顾政羽身上全是淤青,他不敢碰。
顾政羽等了几秒,以为乔雀还在生气,连抱都不肯抱他,心里的苦楚彻底爆发出来,眼圈很快就变红了。
他失落地撤回手,然而就在第一滴泪快要掉下来时,乔雀忽然把脸凑过来,用唇在顾政羽的眼尾上轻轻碰了一下。
乔雀亲的很快,但顾政羽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哥嘴唇的温度,有点凉。
顾政羽先怔了一秒,然后惊喜地睁大眼睛,趁乔雀退回去之前,在他哥脸上亲了好响一声。
他自己听不见,但乔雀听得明明白白,这动静太大了,也太羞耻了。
乔雀不自然地快速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作出其他反应,顾政羽又趁热打铁,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用自己的鼻尖贴住乔雀的鼻尖,像两只在寒冷冬夜里抱团取暖的小动物,你蹭蹭我,我蹭蹭你,呼出的气息都被对方吞进身体里。
顾政羽习惯和乔雀亲密,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发射。
他可以无所顾忌的沉浸在这种肌肤相亲的依偎过程中。
但乔雀不行,他的反应明显比顾政羽大得多,不仅耳根红成一片,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随着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