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泽所穿的病号服的衣领下有贴有定位器,有它的存在,太宰哪都不用去,就可以很直观清晰的确认禾泽的位置。他现在需要做其他事,比如避开织田作,接待客人。
然而,这个计划失败在了第一步,在太宰准备走私人通道离开秘密医院时,他被那个有着铁红色头发的男人拦住了。
“你好,请问您见过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孩子吗?大概这么高,绿眼睛的。”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提问人选,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想法,为了辅助提问,织田作之助还伸手向太宰比划了一下禾泽的身高。
有禾泽先前的提醒,织田作会出现在这里并不让太宰觉得意外,让太宰意外的是他来的太快了,自己甚至都没来得及走掉。
——“如果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不见面呢?”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也不错。”
禾泽的说辞不受控制的划入太宰的脑海,为按部就班的计划激起了弦外的余音。
比预期更长的时间里,织田作之助都没得到对方的答案。
太宰是那种有着非比寻常气质的人,毋庸置疑的危险,和非人般的如同黑渊般的气质。这是家在普通人面前隐形的地下医院,有什么样的病人前来都不奇怪。医院内有相当的信号隔断设施,在进入建筑后,定位显示就做不到精准定位了,地下医院的前台护士比普通医院的更要守口如瓶,不得已之下,织田作之助才选择向这里的病人提问。
当然,眼前的这位更可能是家属。
时间过的太久了。久到织田作之助无法忽视其中的异样。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已经离开了。”
几乎同时开口,以至于两种不同的声音,不同的问答交叠在了一起。
“嗯。”等待了一会儿后,织田作之助应了一声,却迟迟等不到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太宰在犹豫。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织田作了,第一次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那时他被震惊和错愕的情绪倾覆,而这次却是不同的。
在太宰获取的记忆当中,他们是非常好的朋友,即使没见过面也会心生亲近、有着仿佛认识了许久的感觉。但同时还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的怯意——因为自己和安吾一样,是害死他的帮凶。
于是迟疑了很久,太宰也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定位显示依然没什么动静,忽明忽暗的在一小块地方闪烁着。织田作之助索性不再关注他,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太宰身上。
“我们是不是真的有见过。”于是,织田作之助再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呢?”太宰敷衍的反问道,虽然自己也非常清楚在织田作面前模棱两可是没意义的。
“因为你看起来像是认识我一样。”织田作之助回答道。
看吧,在织田作面前回避问题只会被他更直白的再强调一遍。
“认识吗?当然认识了。不,应该说是好久不见吧。”太宰垂下眼睛,接而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道,他朝织田作之助笑了笑,仿佛天生就会隐藏自己的、隔着面具般的笑容让织田作之助很难看出真伪,“老实说,这次见面比我预计的早了很对,让我很没准备呢,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是因为对方隐藏的太好了而无法看出来,而是因为对方的神态和表情太像发自内心了,与他的气质形成了极其割裂的违和感。但在这一刻,织田作之助知道他是谁了。
“你是太宰。”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