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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在下面推杯换盏,席言在屋顶吹着冷风。

那人给他送了一壶酒,酒里没毒,但席言还是没喝。

他数着时间,古代用日晷或刻漏计时,席言用系统时间计时,精准到了每一分每一秒。

新娘盖着盖头坐在新房,新郎官在外面给客人敬酒,自以为稳住了席言的男人连一个手下都没带,穿着身破旧的衣裳乔装打扮逃出了府邸,却在走出去的那一刹那,人头立马落了地。

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刚好是前一天与第二天的交汇之时。

最近因为官员连续死亡事件,夜间的巡逻加强了许多。

不仅有大理寺的人,就连皇宫也派了人来。

席言一路躲开他们,回去的路上,偶然路过一处稍微有些熟悉的府邸,听到了地下传来的铃铛声,与他衣服上饰物的碰撞声有些相似。

他想起几日前见到的杜小姐,以及那封染了血的弹劾信,心念一动,落了下去。

月光下,少女脸色薄红,手撑着窗台,看着窗外的男人,像是要推开牢笼的鸟儿。

她的母亲将她照顾的很好,除了表情呆滞,她的外表看不出丝毫异常,但她只会直愣愣的看人,说的话也简单,翻来覆去只有那么几句。

“我该走了杜小姐。”

席言笑着说道:“你不应该想见我,我杀了你父亲,你应该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这才对。”

杜小姐什么也不懂,就连常人感到不舍难过时的哭求都不会。

她只是看着蝴蝶再次飞走,追到窗边时,也只看见他翻飞的衣角,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继续摇晃铃铛,直到天边出现一条白线,府里渐渐有了人走动的声音,不知多远外的村落升起炊烟,牧童吹着哨子,躺在牛背上悠闲的看着天上飘过的棉花样的云朵。

蝴蝶没有飞来。

杜小姐放下铃铛,在她那张算得上呆滞的脸上,竟也出现一种可以称为冥思苦想的表情。

她想了很多,想到了那清脆的铃铛声,想到那满天的血腥气,他像是追逐花蜜的蝴蝶,追逐着红色的血液。

她需要血液。

傅铭月拿着赵青玉给他的银钱,在青楼里浪掷了几天,当然找的都是些不卖身的清倌人,喝醉了便在美人腿上一趟,醒了又继续喝。

就这样几天过去,身上的钱花完,沾了一身的脂粉气,他才恍恍惚惚想起赵青玉交代的事情。

左右不是什么难事。越影每晚会回将军府,到时候宅子里只剩那小奴隶一人。

他背起刀,摸着下巴,有些浮想联翩。

不知道那小奴隶是何等的美貌,竟然能让越影那么重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甚至宁愿天天守着他,也不愿让他出门被其他人看见。

虽然那赵青玉是个下贱东西,但不得不说,看人的眼光还行。

江映雪,越影,王公子……各个都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没道理越影眼神不好,看上个长得蔫唧吧瘦的异族奴隶。

傅铭月虽然是个刀客,但轻功还行,他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宅子里只有几间房还亮着灯,那奴隶的房间很好找,最大的一间就是了。

他站在窗户后,屋内烛光摇曳,窗纱上映出两个相拥的人影。

傅铭月在青楼里被撩起了火,再加上有些酒意上头,原本被冷风吹得清醒头脑,现在见了这一幕,竟觉得有些心痒难耐。

他不是那些瞎讲究的贵族,虽然平时挑挑拣拣,但兴致上来了,也就不管干不干净。

对他这样的人而言,欲/望就是欲/望,想要独步武林是,寻求一个对手是,身体的情/欲也是,全都直白的摆在面上,没必要掩掩藏藏。

而现在,他透过窗户的缝隙,对着那个被越影揽在怀里,看不清面目、只露出半截修长白皙手臂的奴隶有了兴趣。

人这种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