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不到,在谢谭幽生病之时,燕恒屡屡守在她身边,谢谭幽怕苦,不爱吃药也不想看大夫,燕恒也就真的依着她,然后安抚她:“阿谭,不要怕,我在。”
谢谭幽问:“阿恒,我是不是快死了。”
“怎么会呢。”燕恒道:“我们阿谭这般好,定然会长命百岁的。”
“会吗。”
“一定会。”
“那我们一起长命百岁好不好?”
“好。”燕恒笑着擦去她眼角湿润:“阿谭一定不会死的。”
后来,谢谭幽便好了,又可以活蹦乱跳,二人还畅想着未来,又相约以后要去何处,谢谭幽还说,她要站的与燕恒一样高,帮他又让他开心。
云启拳头攥紧。
直至燕恒奉旨出征,二人告别,他总算找到机会,彻底去了她的记忆,她该在泥潭中,等着他去救的。
回京后,谢谭幽真的重落泥潭,再也记不起自己想干什么,后来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可谢谭幽每每梦中都唤着燕恒,着实让他恨又怒啊,也更让他疯狂,以血愧之蛊为引,控制她做下不少事,看着燕恒一点一点失望愤怒和恨,别提多高兴了。
只是最后,这权利侵蚀了他,还是让他与谢谭幽走远了。
所以今生,偶然清醒,他忽然就没那么想要权了,只想控制住谢谭幽,给她编织一场又一场的梦,只是想让她记得他,并且只记得他而已,可他又恨燕恒,甚至想再控制谢谭幽杀了燕恒,可总是屡屡失败。
石衡说,是谢谭幽本能的又下意识的在保护燕恒,他不想信又不得不信,谢谭幽真的不像前世那般好控制。
可他还是管不了那么多,权利一点一点放弃,原本半数朝臣忠于他,就因他如此,朝臣才散去,而今,他更是什么都没了,就是想离开京城,然后带上谢谭幽,所以,才会有今日。
他只是想不到谢谭幽会反应的那么狠,还杀了他,那句我不活了,始终萦绕在心头,他好像也终是不舍的,那几年,是他控制她太狠,导致她怕黑又怕一个人,浑浑噩噩过了那么久。
母蛊死,与子蛊血相融,石衡教他的,不知成不成,若她真的去了南燕,想必,燕恒也不会让她死。
云启长叹一声。
死在这也好,好歹是谢谭幽所种的梅花树,那是她喜爱的。
是啊,真实的谢谭幽喜欢的是梅花,是燕恒。
只有假的才喜欢梨花和云启。
云启心头嗤笑,嘴角缓缓溢出鲜血,终是闭了眼。
*
谢谭幽身体像是一把火在燃烧,烧的她难受,一路跌跌撞撞,走过之地都是血,鲜艳的可怕,她眼眸时不时昏暗,看不清前路,可她仍旧咬着牙,心痛惊慌的泪水簌簌而落。
心头只有一个念想。
她要去南燕。
不知踩到什么,脚下一滑,若不是有人眼疾手快扶住她,整个人差点就要摔在地上。
“大小姐。”耳畔是沈妤惊恐胆颤的声音:“发生何事了?”
听见她声音,谢谭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拽着她手腕:“阿妤。”
“我在。”沈妤看着谢谭幽一身的血,眸子里全是泪水。
“去告诉表哥晋国与南燕联合。”谢谭幽浑身疼的声音都在发抖:“燕家军此战,或许有危。”
沈妤也来不及问她怎么知道,而是忙道:“我先送大小姐回府。”
“不。”谢谭幽推开她:“你现在就去跟表哥说,他若可离京,让他前来助我。”
沈妤大惊:“大小姐要去南燕?”
“嗯。”谢谭幽道:“我先出城。”
“不可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