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关心与陪伴,会让她更加难过,也怕自己后悔。
可她是谢谭幽啊。
选了路就不能悔,就算前方是刀子,她也要踩在刀尖之上,将剩下的路完完整整的走完。
脚步声轻轻浅浅靠近,谢谭幽回神,已然红了眼。
一身黑衣,戴着面具之人的身影似乎正在与面前之人重合。
“何事?”燕恒嗓音还是那般清冷,并未看谢谭幽,只低头看着早已定了输赢的棋局,白棋退路被黑子阻挡,这样看着,是无翻身机会。
他偏眸扫了谢谭幽一眼,伸手取了一枚白棋,落下,局势发生转变。
燕恒缓缓勾唇,道:“落入绝境时并非必须认输,不若夹缝求生。”
“一条小小缝隙,可活吗?”谢谭幽看着他。
“自然。”
“若是花草或许能,但人不能。”
燕恒摇头:“花草可以,人亦是,只要你往前便能活。”
谢谭幽喉咙微微酸胀,深吸一口气,才道:“可若没你,我活不了。”
“若是没你,我真的会死在那日。”
不止她会死,就连银杏也会,只要燕恒心在冷些,她真的就活不了。
闻言,燕恒才抬眼看谢谭幽,一改病态,巴掌大的面容清秀精致,唇角苦涩弯弯,惹人心疼,可双眸之中没有半分的苦,反而全是沉思算计。
谢谭幽。
燕恒永远是看得透透又多番了解的。
而那眼神,他看见过不止一次,自然明白。
“可那日,你来寻我。”燕恒声音轻又淡:“是肯定了我一定会出手的不是吗?”
若是不肯定,谢谭幽不会来的。
他太了解谢谭幽了。
谢谭幽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既是想着要活,便绝不可能让自己身处随时都会送命的危险中。
只是燕恒从未说破。
那时,他是十分厌恶谢谭幽如此行径,惯爱装模作样。
“而我亦不是你的第一选择。”燕恒顿了顿,接着道:“若不是发现了云启与你二妹之事,你怕是会寻求云启庇护,断不会前来求我。”
谢谭幽手心猛然收紧,心头隐隐发热。
她一直以为……
抿了抿唇,她还是问道:“那你为何还帮我?”
“别说报恩。”谢谭幽微微皱眉:“我不信有一人能为了恩情做到如此地步。”
“哪种地步?”
“杀人。”
还是杀相府之人及秦国公嫡女,燕恒与他们本该是毫无交集的。
燕恒耸肩,不以为意:“可我本就是个心狠心辣之辈,看不顺眼,自然就杀了。”
“我不信。”谢谭幽还是坚持心中想法。
“那你是想听我说什么呢?”燕恒看着谢谭幽这认真至极却又有些生气的模样,轻笑出声。
笑声爽朗又勾人的好听。
他手掌握成拳,单手撑着下巴,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谢谭幽:“不若你告诉我,你想听什么,我说与你听。”
谢谭幽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眸闪躲不停,可再怎么闪躲总能有意无意对上那双深又勾人的眼眸,在这大冬天里,竟是感觉到了热。
脸颊滚烫非常,瞧着燕恒又往前探了探头,当即,更是大气不敢出,仿佛时间定格,愣愣盯着他不语。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