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064(2 / 2)

新婚日记 岑憬 8961 字 3个月前

闻现靠椅背上偏头看她:“还真的喂啊。”

“那当然了,”付温枝点点头,“你好好歇着,我很会照顾人的。”

闻现眼睛没离开付温枝身上,就着她的手把勺子里的汤喝掉,喝完似是而非地点点头,说怎么这汤今天这么甜了。

已经习惯了他话里有话,付温枝又舀了一勺,忍俊不禁。

这样喂他喝了几口汤以后,付温枝把小碗放下在他面前,执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刚要递过去,一抬眼却见对方的勺子已经递到她面前。

这一顿饭,本来说好是她要照顾他的,可是真的吃饭的时候,他那么累也闲不下一样,总是帮她夹菜、擦嘴、倒饮料。

都是很琐碎的事情,但是他都做得很自然。

她做服务业出身,竟然在照顾人这事上对他甘拜下风。

晚餐结束之后,付温枝推着闻现上楼去洗澡换衣服,自己则留下来把餐桌收拾好。

她进到卧室的时候他刚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疲惫的感觉看上去消解了一些,但人还是有些乏,懒洋洋地擦着头发,看见付温枝,随手指了指衣帽间的方向:“婚纱送过来了?”

付温枝关上门:“下午送来的。”

“试过了没?”

付温枝原本想说试过了,话到嘴边,对上他的眼睛又转了个弯:“还没呢,想等你回来帮我看看。”

“好。”闻现坐到床边,“去换。”

付温枝进到衣帽间,曳地的长纱穿在身上,她肤白胜雪,与这身婚纱十分合衬,但是这婚纱剪裁严丝合缝,穿在身上对她的行动有限制,不管是刚刚试穿还是现在,身后的拉链试图拉了几次也够不到。

刚刚她就发现了,这婚纱想靠她一个人的力量穿好有点不太现实。

付温枝慢吞吞从衣帽间出来,没拉身后的拉链,一出来就后背贴着衣帽间的门站着,眼巴巴看着闻现,预备寻求一点帮助。

出去的时候闻现正半躺在床上,抱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随手翻看,听到动响闲闲掀眼看过来。

付温枝一手扶住背后敞开的拉链,脸颊微微带点潮红,问床上的男人:“可以帮我弄下拉链吗?”

闻现挑挑眉,把书往床头一搁,人就懒懒起身走过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温黄色的光线漫开在房间里,以灯为圆心,次第减弱。

到衣帽间门口的时候光线已经快消散尽净,只余一点点,勉强映照出她的轮廓。

婚纱设计很华丽,她人却干净清澈,素到极致。慵懒的长卷发披散下来,长发为了后天的婚礼特地染成了浅青木棕,青木色长发掩映下是一张白皙净透的脸,像往常一样,温柔如水。

此时正仰着头,略显羞窘地问能不能帮她拉上拉链。

闻现心绪被蓦地一牵,心头痒痒。

他站在

原地,长臂往她身后探过去,微凉的指尖掠过背部光滑的皮肤,终于探到拉链拉环,他能够感受到,她有点点战栗。

好心帮她把拉链拉到顶,闻现垂下眼借着星微的光细细端详。

眼前人面颊比刚刚更红了一些,一双杏眼稍抬,欲说还休地看他。

往下,是不染而红的唇瓣,有一点点湿润的光泽。

这件婚纱还不错,勉强配她。

他的宝宝惹眼得要命,他有点想藏起来,不给人看了。

面前男人的目光付温枝尽收眼中,她从他眼中看出了欲念,一种想要跟她水/乳/交/融的欲念。

她咬咬下唇:“嗯…还好看吗?”

是问身上的婚纱。

很快就得到肯定的回答:“好看。”

他退开一步,看两眼,似乎是觉得这边的光线不够,拉着她到床前,在床边坐下,又冷不防地拉她坐到他腿上。

补充了半句:“让我好好看看。”

付温枝被拉着坐到闻现腿上。

卫生间玻璃门上倒映出他们暧昧的姿势,付温枝看过一眼移回眼来,暖橘色的光线里,他们靠得很近。

她能够借助光线,看清他眼下一点阴影,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着疲倦、笑意还有浅淡的红色血丝。

他在撑着精神,撑着精神还要上上下下将她细细打量,然后用最真诚的一种语气:“好看。”

“怎么这么好看呢。”

微蜷的长发、素净的面容、凸出的锁骨……

哪里都好看。

像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他这种眼神。

付温枝感受到他的倦意,抬起手,两只手轻轻捧起男人的脸,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好像能感受到视线中的情/动。

她微微仰起下颌,唇瓣在他额角碰了碰,皮肤的温度霎时间就开始传递。

付温枝咽了咽,然后往下,亲到最脆弱的右侧太阳穴,再往下到面颊、鼻梁……贴到嘴唇的时候被反客为主。

放开的时候气息不太稳。

闻现吻过她脖颈,声音有一点疲惫带来的嘶哑:“之前一直觉得结婚不过一纸文书。”

“枝枝。”

他停下来。抚着她头发看她。

“想到后天要在亲朋见证下接你回家,”他顿了一下,“好像才有了实感。”

唇瓣又被轻啄一下。

闻现郑重轻语:“答应付爷爷要对你好的时候是出于对遗愿的尊重,可是枝枝,现在我希望在这一生终结的时刻,你回想起二十四岁那一年你嫁给闻现,和他共度一生,不会后悔,不会难过,我要做到当你回想起觉得这一生都是值得。”

他不常说这样的话。

但每一次说都会让她热泪盈眶。

她吸了吸鼻子,缓了好久才勾着他的脖子抱住他:“好。”

“那我也要努力,要比你爱我更爱你一点,”

闻现手轻飘飘地拍拍付温枝的背,漫不经心:“那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