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礼佛不出’,突然赐婚,岂不惹人注目?她想做,必定要假手他人,”徐篱山一转眼,看向文定侯,“太后为难您了?”
“我有哪点值得她为难的?”文定侯笑了笑,示意徐篱山不必介怀,“在她眼中,我就是不孝子孙,扶不上墙。”
“咱们都姓徐,这点关系怎么都断不干净,但是咱们必须得在行动上和她保持清白。”徐篱山温声道,“爹,有些事儿您看得很清楚,我也不跟您说些虚话。太后不是安生的主,她如今自知表哥不中用了,看上了别的孙儿,说明她就是盯死了那个位置,她必定要抢。如果咱们真和太后藕断丝连、不清不白的,最后要是三皇子或京澄即位,咱们家绝对玩完,要是真让太后玩赢了、六皇子即位,咱们家当时不会完,表哥绝对先完蛋,然后咱们家和太后一起被过河拆桥。”
“可不是么。”文定侯说,“陛下春秋正盛,再者二皇子仁厚,三皇子稳重,五皇子果决,都不好选,因此迟迟未立储君。如今再加上和你爹一样会装逍遥闲人的六皇子……头疼。”
“表哥无意储君之位,咱们也不能强迫他。”徐篱山说。
文定侯摩挲下巴,“太后如今就是想把咱们也拉下水。”他学着徐篱山的语气,“服了。”
徐篱山笑了一声,说:“总之这门婚事绝对不能成。”
“是,”文定侯说,“就怕太后铁了心啊。”
“只要师家不同意,陛下不帮她,她心里有一千斤铁也做不成。”徐篱山说。
“宁远伯向来宠爱女儿,师五又是个主意大的姑娘,你若能跟她达成一致,此事就成了一半。另一半不是做什么,而是要防什么。”文定侯向右侧倾身,轻声说,“女儿家重声誉,你若和师五传出些什么流言,届时就不好办了,因此你们要防备着些,这些手段不入流,但甚是好用。至于陛下那里,”他顿了顿,“此前陛下召我入宫,确实是过问了你的婚事,还有意无意地点拨我这个做父亲的别不顾你的意思把你的婚事应承出去——陛下是替你相中了哪家姑娘?”
徐篱山装傻,“可能是吧。”
“哎哟喂。”文定侯阴阳怪气,“你这么抢手呢?”
“可不是嘛。”徐篱山叹气,“没法子,您儿子风流倜傥,俊美无双。”
文定侯白他一眼,笑道:“你小子要是相中了谁,最好快些跟我讲,我好替你上门求亲去。如今陛下和太后都盯上了你的婚事,万一出点差错,到时候不好收场……就像你爹我,当年是和你娘遇见得晚了一步。”
“用不着。”徐篱山说,“我不想成婚。”
文定侯说:“你别是要学着搞终身不娶那一套吧?”
“咱大雍没有律法规定必须要娶妻生子吧?”徐篱山“诶”了一声,先给他打预防针,“爹,您可不是迂腐之辈,您不能强/迫我!”
文定侯微笑:“我有这本事吗?”
“没有。”徐篱山如实评估。
“你不想娶妻,就天天在外头浪荡,招惹情债!”文定侯伸手戳他,“不学好!”
徐篱山反驳,“我也没浪荡啊,那不成婚不代表我不能谈情说爱吧?”
“你的意思是,”文定侯伸手一指,“你现在在和哪家姑娘谈情说爱,但是你不打算娶她?”见徐篱山不语,他“哎呀”一声,唾弃道,“没良心,不负责!”
徐篱山拍桌,“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