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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篱山说:“不知道您二位要来,见笑了。”

“咱们这趟是为了私事。听说侯爷养出了一种品相极佳的深紫山茶,取名紫玛瑙,我们是来赏花的,顺便看看能不能买下来送给皇后娘娘。”郁玦抬扇挑了下徐篱山肩前的头发,语气亲昵,“倒是你,下雨天的上哪儿玩去?”

“我今日不当值,出门随便玩玩。”

郁玦说:“别去了,留下来陪我们赏花。”

“那多没意思啊。”徐篱山拱手,“二位尊客,请恕我不作陪了。”

他说完就溜了,柳垂行礼,快步跟了上去。

郁玦转身看着拐角处,被京宣瞧见了,调侃道:“我瞧他对你没什么意思。”

“无妨。”郁玦回头朝他笑笑,“日子还长。”

京宣多少有点惊讶,“你这回的确很有耐心。”

两人继续往前走,郁玦说:“不过那柔敏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看上篱山了?”

“这我哪里知道?”

“你不是还没娶正妃吗?”郁玦说。

京宣失笑,“你这是怕柔敏跟你抢徐六公子,所以要把我卖了?”

“她敢跟我抢,我就杀了她。”郁玦说,“但这门婚事不错的。”

京宣摇头,温声说:“柔敏的婚事全看父皇做主,这事儿不能争,弊大于利。”

“确实……但我觉着肃王不会应这门婚事。”郁玦假模假样地叹气,“唉,又多了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

徐篱山坐马车去了长宁侯府,恰好今日褚和休沐,他们凑了桌子玩牌,一直打到深夜。褚和明日还有公务,先一步去休息,徐篱山便拐了褚凤出门继续玩,半夜的时候两人懒得回了,索性宿在楼里。

翌日,徐篱山先睁眼,褚凤还躺在旁边睡得像头猪。他绕出屏风,让进来的人都放轻声音,一通洗漱,下去帮他买衣裳的人也回来了,他穿衣梳发出了门,慢悠悠地去对面要了碗鸡丝面。

过了一会儿,柳垂到他对面落座,说:“昨儿个夜里徐如柏醒了,去侯爷那里告状,又被罚去祠堂了,是郁玦在侯爷那里给你说了话。”

徐篱山“嗯”了一声,一边搅拌面碗一边说:“他们真是去赏花的?”

“是,还用几大箱子玉器珍宝把花买回去了。”柳垂看着徐篱山埋头一通吃,等一碗面要见底了便问,“好吃吗?”

徐篱山:“嗯嗯。”

“还要不要再添一碗?”

徐篱山摇头,把浓汤咽下去才说:“昨天吃到半夜,还没消化呢,诶,你怎么不吃?”

“我一早就吃过了。”柳垂提醒,“现在已经过午时了。”

“那就当吃午饭了嘛,我跟你说,这鸡丝面……”徐篱山突然“诶”了一声,“等等。”他抬头向柳垂求助,“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柳垂点头,“是的。”

徐篱山盯着他,“是什么啊?”

“你今日该去金昭卫署上值。”柳垂说,“恭喜你,迟到半日,算旷工了。”

徐篱山沉默了几息,随后豁达一笑,“反正旷都旷了,先吃再说。”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地观察,徐篱山对金昭卫的风气也都有了了解,那里规矩是多,但不可触碰的底线就那么几条,其余的还算灵活。就好比这迟到旷工吧,放到别的衙门得扣俸禄甚至挨板子,但在这里,下面的人有些时候不慎犯了,只要不是故意的,上官们也不太会追究不放,至于上官们自己,京纾这位大boss当日不在,那自然也没人训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