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房门再次被打开,许绥之回头,露出了一个微笑:“明空。”
褚明空停在不远处,他看上去是一众人里难得的平静,只有绷得死紧的唇角暴露了一点惊涛骇浪的心绪。
褚明空按他说的带他回了家,安玉镜还在医院里,被打了镇定剂刚睡下,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正好方便了许绥之找东西。
许绥之再出去时手里多了个小袋子,外表看不出用途,褚明空目光只停留一瞬,没有多问什么。许绥之一直抬头看天,他便也一同看去,除了一轮圆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过,今晚的月亮确实格外的圆。他听见许绥之问:“你还好么?”
褚明空嗯了声:“安玉镜手伸得再长,也不能真的对我做什么,何况他现在也没精力管了吧。”
“那就好,明净呢,他怎么样了?”
“被送出去了,你知道的,他如果在这里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冷静不下来的小孩子心性。”许绥之笑了两声。
夜风微凉,簌簌拂在耳畔时却神奇地缓解了一些脑子里难以忍受的疼痛。许少爷病中也一如往日地没有规规矩矩地扣好衣领,只是不同的是,此刻他竟有些受冷。但在他意识到之前,一件厚实的大衣已经披上了他的肩头。
许绥之转头看他,笑道:“你也别太严厉了,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倒希望那两个家伙也能这样,他还能省心不少。
褚明空也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再开口时眼神里有着难懂的意味,“你是因为早就知道现在的情况,那天晚上才那样做的吗?”
是这样吗?许绥之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那天晚上才跟他演了那么一出戏?在一切尘埃落地之前抽身离去,对执念于他的人而言真是一种仁慈,这种仁慈自己是没有得到的。许绥之他……对安玉镜,有没有,或者说,抱有多少在意呢?
那属于他们的触摸……和吻,到底是真实,还是偷来的大梦一场?
“嗯?做什么?”经过233的提醒,许绥之意识到褚明空在说那天安玉镜直接破门而入到褚明空卧室里找人的那晚,险险没露出异样。
许绥之笑:“那个啊,我记不清了,说不准呢。难道还有特别的原因吗,我不是经常跟你玩晚了在你家留宿?”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对那个晚上耿耿于怀,但仍不觉得有为此调取记忆的必要,而现在褚明空说不定真比自己了解得更多。
褚明空摇摇头,轻轻笑了,某些沉甸甸的东西跟着这个笑容一起被抛出来,他用珍惜的力度摸了摸许绥之的脑袋,“没关系,小绥,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们是这样约好的,不是么。”
什么是好兄弟啊!许绥之很是有些感动,望向他的目光含笑且柔和,他用脸颊蹭了蹭褚明空的手掌,“知道啦,这个我没有忘记啊,你是我的明空哥哥这件事。”
褚明空瞳孔收缩,贴着许绥之的手指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来。他问:“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许绥之歪头想了想,说:“我确实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只需要告诉我。”
许绥之很快说完了前因后果,褚明空垂下眼睫,轻声应了,到最后,也没说出口那句“其实我也会伤心。”
无所谓了,他在心里悄悄地说,只要许绥之高兴就好了,除了这个人的心情,他很难再分心顾虑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