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震从窗口跳了进来, 玉棠还是起了床。
“入夜前我还想着你会不会从窗户进来,所以让人在房中冰镇着糖水。”她压低了声音,怕外边有人听到房中有说话的声音。
说着话的时候,把放在食盒中的糖水给端了出来。
才端出来, 忽然腰间一紧。随之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依稀可以感觉得到有力而沉稳的手臂肌肉纹理。
小小的惊了一下, 娇嗔道:“你做什么, 糖水都洒了。”
云震抱着香软的姑娘, 低下头, 在她的耳边低语:“想你了?”
几丝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廓,低沉的嗓音落入耳蜗中,一双耳朵都染上了红意。
那几个字让她的心头猛的一颤, 心跳加快。
脸渐渐的有些发烫, 但还是忍不住的嘀咕道:“早上还见着呢,都还没一整天。”
云震抬手, 把她手中的糖水拿过放到桌面上, 继而收紧力道,把头埋到她的颈窝处, 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糖水我便不喝了,让我抱一会就好。”
也不知是他的声音太有磁性, 还是因让他去睡那么小的一张软榻有些愧疚,所以玉棠也就让他抱着。
许久后, 她红着脸, 小声地问:“好了吗?”
云震“嗯”了声,把手松开的下一瞬却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做、做什么?”吓得玉棠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
云震笑了笑:“自然是睡了。”
在书房小榻上辗转半宿, 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时辰。
这个时候, 院中的人都去休息了, 云震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摸进来。
以前一个人睡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就是给他一条长凳都能睡得着。但现今就是给他一张龙床都未必能睡得着。
次日天还黑着,云震就醒了。起身从窗口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吵醒身旁的人,
而天色渐渐亮了,一个婢女从温府后院的小门偷摸了出去。
出了门后,带上了面纱,一路快步地离开了温府的范围,往王府而去。
温府至王府,半个时辰的距离。
去到王府外边晃悠了一圈,然后去了王府的后门处。
不久后就有王氏大姨母身旁的嬷嬷从后门出来。
嬷嬷给了她一小袋银子。
拿了银子后,婢女才把这两日温府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这些话后,嬷嬷吩咐她——若是那夫妻二人后日再不和好,就再来一趟。
拿了银子的温家婢女喜盈盈的应了好,然后才遮掩脸离开了。
王府的嬷嬷转身就进了府中,把这消息告诉了王大姨母。
王大姨母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眉梢止不住地往上扬。
“真吵了?”
嬷嬷点头:“听那婢女说昨晚一宿,两人都是分房睡的。”
王大姨母看向嬷嬷,问:“知道是怎么吵起来的吗?”
嬷嬷摇头:“只是一
早就吵起来了,什么原因也不知道,只知道一早起来就摔了杯子,然后二人就冷了。”
王大姨母微微蹙眉,眉眼中露出几分思索。
一旁的嬷嬷猜测:“会不会是那山贼头子在夫妻的事上凶狠蛮干,温家小姐扛不住拒绝求欢,二人从而生出了嫌隙,就一而再的吵起来了?”
王大姨母思索了一下嬷嬷所说的可能性。随即也觉得极为有可能,男女若是在那事上不合,必然有矛盾。
随即冷嗤:“先前早就与她说了,她偏不信,活该她受罪。”
嬷嬷:“我已经让那个婢女密切的关注了,让她过两日再来传消息。”
王大姨母微微挑眉:“若是再如此,我便带着七娘再去一趟,不管他们夫妻俩是赌气还是如何,只要能留下来,我就有办法让七娘从中离间,就算以后再和好,也有了嫌隙。”
王大姨母一想到那向来样样不如她的妹妹,即便过世了,还有一个丈夫对她念念不忘,守着她的牌位过日子,她就恶心。
这明明该是她的!
若是当时四娘不同意替嫁,她便只能嫁进温家,那么今日她就不会在这王家受罪!
不仅每一分钱都要精当细算,还要日日如府中的那几个妖精蹄子斗得心绪不宁。
王家家境不如温家,最可气的还是丈夫一个个小妾的往家里抬,外边也养了好几个外室。
家中银子也不能如她随心所欲的挥使,每个月都稳打稳算才能够一大家子花销的。
有好几回回娘家的时候,那妹妹所带来的礼都压了她几筹。向来较为疼爱她的爹娘,还有全家人都越发地讨好那个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儿,从而忽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