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彰离去的时候,看着金源大和尚说:“如果是大和尚你入九州的话,应该不难。”
金源大和尚笑着合掌,谢过孟彰的夸赞,最后还提醒也似地说:“孟檀越路上小心着些。”
孟彰眉梢一动。
难不成那些人还真准备将他们的计划付诸行动?
“多谢大和尚。”
孟彰转身踏上了归路。
他才堪堪走出红叶寺,那两道始终在外等待的气机便显化出来,远远张望红叶寺一眼,与孟彰一同走上了阴阳路。
“如何?那些秃驴没有为难你吧?”马面的声音传过去,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红叶寺那边的菩萨金刚、大小和尚。
孟彰说:“没有,大和尚友善得很……”
有浓重的雾霾升腾翻滚,不多时就将孟彰及牛头、马面两位阴帅的身影遮蔽,不再为寻常人所见。
金源大和尚转身,往红叶寺的雷音殿去。
雷音殿中,诸位拿持法器的大和尚已经入座了,只在主持宝座左侧最近处空了一个法台。
金源大和尚先是对主持尊者躬身一礼,才在主持尊者的示意下上了法台。
没有人来问,只有金源大和尚不疾不徐地将过程展示给了诸位大和尚。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触九州里的各家了?”一位大和尚高兴地问。
金源大和尚点头:“应是。”
又一位大和尚初时也是在笑,片刻后就收起笑容提醒道:“虽是如此,但我们和九州里的各家交流,还是仅限于我佛门的好,莫要牵扯草原上的各大部落。”
一位大和尚也道:“九州当前皇族乃是司马氏,他们的东宫太子对草原这边的态度……”
这位大和尚摇摇头。
“尤其是几支大部落,被防范得格外严实。”
事实上,这也是他们佛门选择寻求另一种方式进入九州的原因。
九州当朝那位渐渐收拢皇权的东宫太子对草原这边的部落盯得太紧了,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动作,但来自边塞各城一遍又一遍的窥视和查探,却绝不是善意之举。
若不是眼下九州内部不甚安宁,有宗室藩王觊觎皇权,只怕那位东宫太子的刀锋就指到草原这边来了。
如果草原各大部落足够强势,可以叩边九州,他佛门或许还可以想一想借草原各大部落的威势压服九州各脉,叫他们不能不低头接纳,但现在……
他佛门乃是出家修行的法脉,惯来只爱礼佛参妙,不管这些俗世权贵倾轧的琐事。
草原各部落之间的相互征伐,草原和九州之间的族群碰撞,都莫要牵扯他们,他们从来与这些没有瓜葛。
“是得多注意着些,莫要叫九州里的诸位同道误会了才好。”又一位大和尚道。
法台上首的主持尊者往下看得一眼,颌首道:“那诸位回去后就用心将自己的寺庙打扫干净,别留了些什么来。”
顿了顿,主持尊者放缓了语气:“如果真的割舍不了,那就藏好了。”
原本还有些为难的大和尚听得,心下放松了些,都应道:“领尊者法旨。”
主持尊者闻言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又看向了金源大和尚:“我佛门中,就以金源你对九州最为熟悉,也跟他们最为契合,且我看孟彰佛子对你的印象很是不错,那么同九州那边的同道接触这事,就交给你了。”
“如果有其他人也想要试一试九州的缘法的话,你便费心些多管一管,莫要错乱了我佛门的规矩。”
金源大和尚合掌恭敬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