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有大风起,如同大鸟振翅,扶摇而上九天。
那风吹得鸿鹄子才刚束上的头发都散了,乱舞的长发遮挡了鸿鹄子的视线,叫他连坐在不远处的孟彰眼神都看不分明。
待到大风终于停了,鸿鹄子才又听到孟彰的话。
那是一个问题:“道长知道晚辈的梦道根基是什么吗?”
鸿鹄子沉默许久:“……天下清明。”
显然,道门的这些大修行者,不,起码是南华一脉的这些大修行者,观察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能得出一些沾边的结论了。
鸿鹄子看见孟彰望过来的眼神,连忙给自己和道门辩解。
“你自己闹出来的动静到底有多大,你自己知道,我们只是常例探查而已。”
孟彰点点头,却没在意这个。
“道长太高看我了。”
孟彰自己都觉得好笑。
鸿鹄子暗下皱眉:难道不是?
“天下清明?!我哪有这样大的野心?能在这方天地间见得能维持百年的安定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鸿鹄子问:“所以你真的要继续插手这天下大势?”
“我不会。”孟彰摇头,很快就给他自己掏出了个铁证,“如果我会,当日司马慎的拜请我就不会拒绝。”
铁证无可辩驳,鸿鹄子很快就信了。
但随即,他的问题就来了。
“你梦道的根基既然是要求起码百年的安定,那如果你全然不插手其中,干等的话……”
“你觉得你能等得到?”
孟彰直接就摇头:“等不到。”
鸿鹄子看定他:“那……”
孟彰冲他笑了笑:“我有一些学生。”
学生?
鸿鹄子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阴世天地中茫茫多的那些鬼婴胎灵。
他沉默许久:“他们只是鬼婴胎灵,他们做不了多少。”
更准确地说,成不了事。
但鸿鹄子没有选择那般尖锐的用词。
孟彰很想笑,他也就真的当着鸿鹄子这个道门大真人的面笑了起来。
“他们能做到的事可多着呢。”
鸿鹄子久久沉默,再开口时候已经换了个话题。
“你知道天庭吗?”
“天庭……”孟彰看着鸿鹄子的脸,多少有些惊讶,“你这样直接告诉我,真的可以吗?”
鸿鹄子先是笑了一笑:“这就是我跑这一趟来见你的最重要的事情了。”
然后他才来回答孟彰的那个问题。
“我告诉你或者不告诉你,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孟彰无言。
“这便是了。”鸿鹄子笑说,接着他又问孟彰,“你觉得天庭如何?”
孟彰给了他一个眼神。
“前辈你还未曾告诉我,你们的天庭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啊对对对。”鸿鹄子恍然,伸手重又拿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