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残念杂绪一时又没有了话语。
孟彰自顾自回转心神,再度沉入那玄妙无边的道则法理之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彰周身护持的三色神光也在发生变化,橙红神光越发明艳,浅褐神光则变得深沉,而那浊黄神光则更甚,隐隐向着渊黑的方向变化……
至于孟彰座下那橙红莲台,更是有细长的火苗蹿起,灵动又耀眼。
显见,即便孟彰和这些残念杂绪仍然处在僵持状态,他的修行也甚为顺利,并未被影响。
或许是那不时蹿起的火苗勾起了那些残念杂绪朦胧记忆中对温暖的渴求,每当这些火苗蹿起,向着四下舒展的时候,孟彰那三色神光吸纳、消化诸多意志泯灭的残念杂绪的速度都会猛涨一截。
似乎压根就不是孟彰身边的那三色神光在吸纳消化,而是这些意志泯灭的残念杂绪在向着三色神光扑涌过来。
难以想象,在这生灵绝迹、神志混沌错乱的地界,竟也有如今这飞蛾扑火之举。
“小儿,你就非得要跟我们在这里干耗下去吗?”
将孟彰的心神往这边拉回一些以后,诸多残念杂绪像是找到了他的破绽,忙不迭地说话。
“眼下阳世天地也好,阴世天地也罢,都乱着吧?”
“各家都在往里伸手,都想要攫取大势,捞取他们想要的东西,或是道则法理,或是天地果位,或是道统法脉,或是明威利益……”
“他们都在争,而且争得正激烈,争得快要红了眼。”
“他们这争斗最后的结果,怕是能落定整个天地接下来好一段漫长时间的格局的吧?”
“你就只在这里干坐着,不趁着这个时机往里头插一手?”
孟彰此刻的心神极其高远苍渺,虽是在静参天地道则法理,也镇压在这些残念杂绪之中汲取修行的资粮,但他一直未曾与天地脱节,自然也知晓外间阳世、阴世两方天地中的局势变化。
这些残念杂绪并未说谎。
更甚至,眼下阳世、阴世两方天地的局势比他们所述说的还要来得混乱。
最直接也最明显的一个例子便是,如今怀胎七月的皇后贾南风仅只这最近一个月便遭遇了十九次意外。
若不是贾南风背后的贾氏还算得力,若不是有昔日晋武帝司马檐和他的皇后杨氏留下的手段,恐怕皇后贾南风这一胎早就经受不住了。
只即便如此,现下的贾南风也不得不卧床养胎,尽力保存腹中胎儿。
这许多事情都倒映在孟彰的心神中,让孟彰不至于因为眼下闭关的状态就真的与世隔绝。
“我坐在这里自然是因为这边对我来说更重要些。”
“外头的那些大局、大势就不重要了吗?!”他们问。
孟彰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茫然,他不禁生出几分好笑,同时又有些骄傲。
“大局、大势当然重要。”他说,“但大局也好,大势也罢,并不非得由我一个人来把控,才能将他们引导至我所期待的方向。”
那些残念杂绪越发糊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