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则是赠予更多更多专注埋头乡野间的天下黎庶的。
让胸有志向的寒门子、平民子有机会展现一身所学,让只求温饱安居的黎庶获取更多的粮食以及勉强自保的力量,便是孟彰对这一份策论前两年的期许。
是的,仅仅只是前两年。
两年时间过去以后,这一份策论会不会变形,又是以怎么样的一种速度被歪曲,已然不在孟彰的期许范围了。
那当然不是因为孟彰就不再在意了。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
孟彰只得一个人,即便算上能站在他这一边的那些人,相对于皇族和各大世族高门来说,力量也还是太过简薄了些。
皇族以及一干世族高门或许不会真的打杀了孟彰,可要针对孟彰,还真是一点不为难。
孟彰抬起眼睑对上孟庙的视线。
孟庙笑了笑,先自收回目光,继续与厅堂中的一众人等分说。
“大朝会结束以后,朝廷正式颁下圣旨,着令将阿彰那份策论在各处试行地域铺开……”
孟庙顿了顿,又道:“上头的那些世族基本上已经开始动作了。”
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早在前两日时间,那一众世族高门的郎君就已经在做好准备了。
“现在我们孟氏需要考虑的是,我们是不是也该动一动。”
孟继看向了孟彰,问:“阿彰,你的意思呢?”
孟彰并不急着应话,他团团看了一眼厅堂里坐着的人,细看过他们的面色,才说道:“我想先听一听各位的意见。”
孟继便颌首,看向了座中的族人和客卿。
坐在孟庙下首的一个孟氏郎君见厅堂中的目光尽都汇聚到他的身上,便知道这一回是要从他这里开始了。
“我以为我们可以先试一试。”
第一句话出口的时候,这位孟氏族人还以为自己说得会有多艰难,不料竟然还好。
他悄然放松了些,继续说道:“他们排挤我们安阳孟氏只是私下里的,明面上一直都还过得去,我们试一试,即便还是会被排挤,也总还能从他们那里要来些位置。而且……”
他往上看了看孟彰的方向。
“这份策论是阿彰提出的,如果策论被朝廷所取用而我们安阳孟氏却连一点应和的表示都没有的话……外头怕是要无端生出些风浪来。”
这话很是在理,不独独是一众孟氏族人和客卿,就连孟庙、孟继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位孟氏郎君于是又更轻松了些。
“我们向中□□那边递帖,中□□不管怎么想,又是个什么样的立场,总还是要给我们孟氏一个说法。”
“当然,”他很快又补充道,“我们孟氏也得注意分寸,不能太轻易就松口,也不能太不依不挠。”
“太容易松口,或许是能让皇族、各大世族信了我们安阳孟氏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也会让人觉得我们安阳孟氏太好欺负了些。”
“太不依不挠也不好,很容易会让那些人以为我们野心勃勃,到时候那些人合起来暗地里对我们出手就不好了。”
待他将话说完,抬眼往上首孟彰位置看过去的时候,孟彰点了点头,赞道:“说得很有道理,畅叔祖,你觉得我们安阳孟氏在中正那里的分寸是什么呢?”
果真不愧是他们安阳孟氏的麒麟子,明明他和孟彰先前才见过一面而已,竟然也是很了解他的样子。
那孟畅郎君心下赞了一声,面上却只有谦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