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红灵光一端上窜,似是往上方的那套木规、木矩看了一眼,随后更是往墨家先贤所在的方向探了探,不知是不是循着木规、木矩跟墨家先贤的联络找到的位置。
旁的人或许没有太多感觉,但作为当事人,墨家先贤在那一顷刻间却是真的有一种被那胭红灵光凝视的感觉。
墨家先贤默然拱手。
那抹胭红灵光翘起的一端重新垂落,就像那瞧过了稀奇以后不再这事情放在心上的小孩儿,自顾自地攀缠上那抹墨色灵光,将那墨色不断吞噬,让属于它的胭红取而代之。
作为那套木规、木矩的主人,墨家先贤自然能够感受到那股从孟彰处传递过来的汲取力量,尤其是当木规、木矩里的规矩被吸纳以后,那种感觉更是无比的清晰。
墨家先贤只是敛袖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木规、木矩洒落的墨色灵光被胭红灵光吞噬吸纳又补充,补充又吞噬吸纳。
小说家先贤越看越是沉默,越看越是发愁。
连原本对孟彰这小孩儿没有多少兴趣的墨家都如此大方,那他们想要将小孩儿拐走的人……
小说家的先贤猛地用力拽了拽自己的头发,转头看向另一边厢的史家先贤。
史家的先贤脸上带着笑意,那副乐见其成的姿态,再怎么看都像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小说家先贤拽着自己头发的手不禁又更用力了几分。
所以,史家那些人真是吃定他们小说家了么?倚仗着他家更丰厚的家底?!
胭红灵光虽然灵性非凡,但或许是还有待成长,即便墨家先贤压制了木规、木矩的本能,敞开来让它汲取,它仍旧没能收取到多少,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而已,这胭红灵光就像是吃饱了一样懒懒怠怠地拉扯着墨色灵光,再不似早先时候的那样凶悍。
墨家先贤心念一动,那套木规、木矩便即收回了墨色灵光。
胭红灵光只是象征性地拉了拉,就放开了墨色灵光。
木规、木矩当空停了一停,似是看了那抹胭红灵光一眼,便化作一道光影向着墨家先贤所在位置遁去。
墨家先贤抬手,让那套木规、木矩所化的光影投入他的袖袋之中。
这位墨家先贤也似早先离开的各位先贤一样向着四方拱手一拜。
小说家的先贤抬起脸来,幽幽从散落的头发间隙中看了这位墨家先贤一眼。
墨家先贤动作一顿,说话的时候不由得就带上了几分歉意:“贤兄,我这……”
小说家先贤叹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来拦他:“与你不甚相干,只是我们小说家的事。”
他想了想,终于将心头那个盘绕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依你看,我们小说家给些什么更为……合适呢?”
墨家先贤目光微不可察地往侧旁偏了一偏,果真就对上了默默往这边厢看过来的史家先贤的视线。
即便墨家先贤的动作已经足够隐蔽了,可仍然还是瞒不过正盯着他的小说家先贤。
小说家先贤猛地转了目光回头,正巧就抓住了史家先贤的视线。
史家先贤却要比他还坦荡自然。
“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莫要轻易牵扯旁人入场。”
停了一停,这位史家先贤还是压不住心头蹿起的怒火,直接就在那小说家先贤的耳边骂。
“我说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糊住了?居然还想将旁的人拉扯进来?你是真以为只有我们两家想要孟彰这小孩儿么?!”
“墨家这位既然肯将自己木规、木矩里所凝练的规矩放出去任孟彰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