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儒家、法家和农家,这几支都是在炎黄人族族群中根深势大的显赫支系,任是什么样的风浪,只要不能在短时间内将炎黄人族族群完全扑灭,这几支法脉就不可能有断亡的危难。
所以,他们这些灵觉有出现异动的支脉或许会有所不安,但也仅仅只是不安而已,并不需要太过担心。真正需要提心吊胆的,反倒是那些没有任何灵觉感应的支脉。
他们才是最危险的。
“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是又一场法脉与思想的争斗与撕咬吗?”一位墨家先贤低低道。
其他各家的先贤都没有做声。
“相比起我们这些法脉的安危来说,我其实还更担心我炎黄人族族群……”这位墨家的先贤也并没有想要得到任何人的附和,他近乎自顾自地道,“家国的危难已经显出了征召,眼看着就是一场波及整个国家的动乱,现在族群的思想与文明上又将掀起动乱,我炎黄人族族群万万族人,接下来要面对的,到底是一场怎样的劫难啊?!”
沉重至极的静默之中,有人悠悠长叹一声。
“别太担心,劫数虽然是劫数,但必然不是我炎黄人族族群的死劫,诸位贤兄哪怕不相信自己,也该对我炎黄人族族群有些信心才是。”
一众炎黄人族族群的先贤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魏牟。
魏牟迎着诸位先贤的目光回望过去,随后便牵引着这些先贤的目光分别往孟彰、司马慎和炎黄人族族群祖地的方向看去一眼。
“在我们的上头,还有诸位先祖在支撑;在我们的下方,又有孟彰这样的后来者在承继。我们或许会在这个时代中成为最先直面冲击的那一拨人,但是……”魏牟忽然笑了起来,他问,“上有支柱下有支援的我们,真的就需要怕了它吗?!”
耳边回荡着魏牟的声音,眼前映着魏牟的笑,一众炎黄人族族群先贤沉默片刻,面上的寒色渐渐消解。
“你说得很有道理,一切思想与道理都来源于生活,生活变化了,我们所体悟到的思想与道理自然也会有变化,不过是应有之义,确实不必太过担心。”
“再说,倘若我炎黄人族族群里再多来几个似孟彰这样纯质美粹的小孩儿,我们也未必不能借着这个机会重塑自家法脉的思想脉络与根基,让我们家已经颓靡的法脉再度焕发呢。”一位先贤更是笑着道。
“你这可想得太好了,”又有一位先贤说道,“似孟彰这样纯质美粹的小孩儿,能有一个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再多来几个?你以为我们炎黄人族族群所要面对的不是什么劫数,而是什么千年难得一逢的蜕变大机缘呢!?”
“哈哈哈……”被不软不硬地驳了,那位先贤也不生气,仍自乐呵呵地看着被层层梦境世界簇拥环护着的小孩儿,“没有似这小孩儿一样资质的后继者,低一个档次或者两个档次的也可以啊,只要数量多了,或许能够填补上一二差距。”
“数量么?”
这一次倒是没有哪个先贤来反驳他了,恰恰相反,这些个炎黄人族族群的先贤或是压低头或是皱着眉,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过了少一会儿,一个炎黄人族族群的先贤按耐不住开口道。
随着话语出口,这位先贤的眼睛便越发的明亮,眸光烁烁几如天星。
“你也觉得可以么?”另一位先贤也是眼中带光,急急接话,“我仔细想了想,我炎黄人族族群的文学教育其实一直都相当集中。能认字的,尽管都说是从平民子开始,但其实只有那寥寥的、幸运的平民子才有机会学文识字。”
“而我们炎黄人族族群或许旁的不多,但人却是足够的……”又一位先贤开口接话道,“只要我们用心,从这茫茫多的小辈中,未必就不能寻摸出资质不差的人来。”